面黑旗,襄樊兩面,江城一面,隨州一面,這四座城池皆被東華會所控制,里邊的叛軍加起來多達五萬之眾!其中襄樊便有三萬精兵!
王烈已經轉入了漢中,此刻他身邊只有三個指揮使在,分別是顧章平,趙騁,常春遠。
“蘇帥,這襄陽城高池深,且與樊城互為犄角,而樊城背靠漢江,不可圍攻,這仗可不好打啊!”廣陽軍指揮使趙騁道。
蘇博看著那襄樊的位置,額頭皺紋浮起四五條,樊城前幾日顧章平已經帶兵攻過兩回,可是打不動,他們碰上了出征以來的第一塊硬骨頭!
這塊硬骨頭卡在這里,讓他們無法南下,西進又必須分兵駐守防備,實在是令人惱火。
“我們都是北方的兵,根本不習水戰,這漢江又寬闊……”
蘇博沒有說話,他只是個文官,真論起排兵布陣并不擅長,這時候該怎么辦呢?他得有個軍師才行啊……
江城,一座巨大的府邸內。
這里原本是江城軍司府,自江城被東華會朱雀壇攻占之后這里成了海流蘇的帥府。
海流蘇同樣站在沙盤前,她一襲紅衣似火,雙手撐著沙盤邊框,望著上邊的雙方兵力分布,細眉微蹙。
她不比海留夏,海留夏不過是個女莽夫而已,她可是女諸葛。只見她手指伸出,往沙盤上一滑,然后發出了聲音。
“蘇博來勢洶洶,兵強馬壯,屯于宛城,早晚要攻打襄樊之地!此地必須固守!再從江南調些人手來,最少五千!”
手下一個黑臉大漢道:“右使大人,五千兵馬倒是有,可如此一來,江南空虛怎么辦呢?”
海流蘇眼神一冷,看著那黑臉大漢:“阿莊,朝廷在江南,已經沒什么兵力了,無須擔心!”
“可是右使大人,如此僵持,我們難道真的敵得過蘇博的北境鐵騎嗎?蘇博完全可以調集數萬大軍攻打我們,而且他不會有任何顧忌!”阿莊擔憂道。
“顧忌……”海流蘇品味著這兩個字,忽然眼神一亮。
“董昭的家在何處?是不是江南某地?”海流蘇問道。
阿莊思索了一會,答道:“董昭號稱南巖大俠,他家在南巖鎮,而南巖鎮據說是在江右……”
“江右何處?”
“饒州府,饒豐縣!”阿莊答道。
海流蘇蔥指一滑,指到了江右饒豐的位置,眼睛死死往那里一盯!
“此處順江而下,到饒豐幾日?”她立馬問道。
“不過兩日!”
“好,你飛鴿傳書通知蓮花山的人,前往此處,你也去,務必將董昭家小一起拿來,我要讓蘇博投鼠忌器!”海流蘇緊握雙拳,雙眼一凜,血絲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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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知道自己妹妹的死訊了……
她要報復!
“留夏,你在天上看好了,姐姐會給你報仇的!”海流蘇眼角淚珠滑落,俏臉上怒意難掩。
這一場巨大的叛亂席卷了大江南北,不僅出門的人要陷入戰亂,而且在家里等待的一樣難逃劫難!
六月十四,南巖董家。
白梨照例站在門外涼亭里,她白衣似雪,眉目如畫,倚欄而立,望著亭邊的荷塘怔怔出神。
董昭走時小荷方露角,可如今兩月過去,已是滿塘荷花……
詩曰:滿塘荷香無人問,倚欄獨望待君歸!
“哎,看什么啊,她已經成望夫石了?!卑幽獑柭诽嶂粭l魚進門,搖頭說了一句。
另一個矮子孫不歸抱著一筐菱角道:“白梨有點可憐啊……”
兩個矮子見怪不怪進了門,白梨這樣已經很久了……
忽然,車馬聲響起,遠處的官道上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