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咸濕,吹拂著滄桑的臉龐;海浪澎湃,擊打著陳舊的船身。
程歡立于一艘大海船之上,海船高高揚起風帆,行駛在蔚藍的大海之中。
再次走上這條海路,程歡心情平靜無比,既沒有興奮,更沒有期待。風撫摸著他有些黑黃的臉龐,撩動著他雙鬢的灰發(fā),他波瀾不驚,始終目視前方。
“督主,我們很快就要到了。”來人是陽闕。
“嗯。”程歡不輕不重的回答了一句。
遠處,一個島嶼慢慢出現在視線里,程歡那不動如山的身軀往前探了一步,前方,就是那普陀島了。
船很快駛到了岸邊,程歡順利登上了普陀島。
他張目四望,這島上,卻并未破敗,菜園子里仍然種著新鮮的蘿卜白菜,木質的柵欄上也沒有蛛網,通往島中靜海寺的石路也清理的干干凈凈。
島上,有人!
“讓小船繞到島的四周去看,看有沒有逃跑的船只!將島上逃跑的人都給我抓起來!”程歡當即下令道。
這海島有兩處港灣,東邊一個,西邊一個,若是島上的人看見他的船就從東邊港灣逃跑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
康朝陽闕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了他的命令,手一揮,皂衛(wèi)們四散開來,去尋找島上可能存在的人了。程歡望著那位于島中半山處的靜海寺,眼光一冷,大步朝那里走了過去,東華會的秘密,他要親自揭曉!
踩過細沙軟灘,走上碎石路,程歡平靜了許久的心開始有些激動起來。隨著他步伐的慢慢加速,那靜海寺,已經近在咫尺了。
“當!”
“當!”
鐘聲響起,程歡步子一頓,再抬頭,發(fā)現那寺廟里鐘樓內有個和尚在敲鐘,鐘聲響起后,好多戴著僧帽的和尚拿著棍子沖出寺門,朝他奔了過來!
“站住,什么人膽敢擅闖靜海寺!”
一個面目兇狠的和尚帶著大批棍僧出現在寺門外的大坪里,攔住了程歡的去路。
程歡立于寺前,打量著這群和尚,開口道:“叫你們主事的出來!”
“大膽狂徒,竟敢如此囂張,你當我靜海寺是泥捏的不成?”領頭那和尚喝道。
程歡冷冷一笑,他身后一大批手持利刃的皂衛(wèi)隨后趕來,黑壓壓一片,“鏘鏘鏘”的紛紛拔出刀劍,與這幫和尚對峙。
“何事喧嘩?”一個蒼老的聲音自寺門里邊傳來,程歡為之一驚。
毫不意外,一個頭戴毗盧帽,手持錫杖,眉白眼墨須如雪的老僧走了出來,還是曾經那般模樣,跟程歡之前所見的東萊神僧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
程歡盯著眼前這個老僧,不由心頭一震,難道他猜錯了不成?
“不知施主遠道而來,所為何事?”老僧緩緩開口。
程歡打量著他,眼光瞄了又瞄,冷冷道:“你就是東萊神僧普濟和尚?”
那老僧單手做禮:“正是貧僧。”
程歡冷冷一笑:“老和尚,你可知外邊有人冒充你,禍亂天下否?”
老僧聞言一驚:“竟有此事?”
“你難道不知?”
“貧僧居于海島之上,不與外界相通,自然不知。”老僧皺了皺眉。
“你的弟子,也從不派往江南江東化緣么?”程歡盯著他問道。
“貧僧與弟子們孤處海島,與世無爭,從不派弟子出門歷練。”老僧皺眉回答道。
“哈哈哈哈……”程歡大笑不止,“那你寺內也沒有叛徒了,對嗎?”
“這是自然!”老僧居然不否認!
程歡冷哼一聲,朝后邊皂衛(wèi)喊了一聲:“拿來!”
一個皂衛(wèi)拿來一個木匣子,程歡將那木匣子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