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松這個歷經艱險,歷經商戰的世界頂級大學的高材生,此時一臉便秘,這老板的私事比金融街上百億的資本運作都難搞:
“我只和她說您身體不適,進了醫院,嗯,然后就給了她地址和病床號。”
言昶饉皺著眉又把這一目了然簡陋的有點寒酸的房間掃了一圈:“你讓她來這?”
譙松一臉委屈:“不知您什么時候醒,呂大小姐不好糊弄。”
言昶饉瞪了他一眼,呂大小姐來了怎么給她解釋為什么他會在這?好歹把他弄到市區醫院再給呂琪說,到時也好糊弄啊。
算了,算了,言昶饉看著馬上就要輸完的液,現在說再多都是空話。
輸液瓶要見底時,呂琪的保鏢推開了病房的門,門外站著的呂琪一身高奢,形象氣質和這衛生所格格不入,她身后看病的病人,來往的護士,還有沒有病人的醫生,全都雙眼驚詫的看著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人。
如此氣質,如此美貌,和他們真是截然不同。
呂琪走進門,保鏢就關了門,站在了門外,一眼掃過去,一群八卦群眾立馬鳥獸散,帶著保鏢,如此牛逼的人物,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多看一眼的。
病房里一時無聲,最后病床上的男人開口:“路遠,我輸了液就回去了,何必跑這一趟。”
呂琪拉過一把掉漆的椅子,坐下,沒有回答,只抬頭看了看輸液瓶。
言昶饉以為她不會理自己的時候,呂琪開口了:“譙特助,去叫護士取針了。”
“啊,哦,好。”譙松幾步就走了出去,媽呀,這屋里的氣氛,簡直尬死人。
衛生所,護士的年紀都不小了,平時大聲大氣,什么都不怕的護士大嬸,生生壓制住了自己強烈的八卦之心,眼觀鼻鼻觀心,取了針,一眼都沒有多瞟就端了托盤沖了出去,媽呀,門口保鏢的眼神都要殺死人,屋內兩人冰冷的氣息要冷死人,護士大嬸坐下就拍著胸口,有錢人的生活,普通人壓不住。
譙松很有眼色沒有進來,屋里的兩人面面相覷。
“先回去吧。”還是男人先開的口,說著就起了身,拿過枕頭邊的西服穿上,雖然皺的不像樣了,也還是穿著吧,要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饉,現在的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呂琪依然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
言昶饉整理衣服的動作停下,其實,他很想說,說出錢一一的事,可,好像無法說,說什么?說錢一一出現的那一瞬,他的心如八級大地震,告訴呂琪,他放不下錢一一,好像也不對,那么,告訴她,以后他和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什么都不會變,好像也不對。
男人的猶豫,沉吟,一目了然。
呂琪冷哼了一聲,起身:“饉,我是喜歡你,甚至不顧家人的反對,一意孤行的喜歡你,可是,并不表示,我非你不可。”
言昶饉抬眼看著女人一雙褐色的眼眸滿是哀傷:“琪,這事不是一言兩語說的清的。”
“你可以總結概況。”
言昶饉走到呂琪身邊,輕輕摟過她:“先回去,回去我說給你聽。”
懷里的女人半晌點了點頭。
暮色四合,郊區的夜總比市區更深沉,兩人一路無話,回了家。
奢華水晶燈照出的光柔和明亮,屋內的一切都在彰顯著主人的與眾不同。
坐在豪華沙發上的兩人卻如普通愛人之間一樣,愛,恨,牽扯。
呂琪心里如細針密密麻麻的刺著,男人在病房里的遲疑深深的刺痛了她,這房間里價值千萬的裝飾和裝修一點都修補不了她內心撕裂的痛。
男人坐在了她的身邊,小臂放在腿上,雙手撐著額頭。
很煩?哼,煩不能兩全其美,還是煩自己容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