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秧恭敬的半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背挺的筆直,謙遜略顯卑微。
說實話,言昶饉有點不相信眼前的盛秧和當初在學校的盛秧是一人,他是經歷了什么,如此大變樣的?
言昶饉看完手中的文件,抬眼看著盛秧:“你如此孤注一擲,完全亮出了你的底牌,你就如此信任我?”
“言總,我必須一擊斃命,要讓敵人一擊斃命,除了自己強大的本領外,就是孤注一擲的決心?!?
言昶饉輕笑:“看來盛家是深深傷了你的心啊?!?
盛秧一臉沉重:“言總,既然我要爭取您的支持,就不吝多言,我母親的家族這幾年遭遇重創,急劇下滑,我父親翻臉無情,帶著私生子登堂入室,甚至在集團謀職,說來也可笑,我和母親直到他帶著人進門的那一瞬,才知道,原來他在外面這幾十年可都沒閑著,最大的一個私生子居然比我大三歲?!?
這盛德凱也忒不要臉了吧,言昶饉表示理解,不過他還是說:“在我們這場合作里,你可沒有任何拿捏我的地方,你真的放心?”
“我不放心,但我愿意?!?
看著盛秧眼里置死地而后生的決然,言昶饉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盛總?!?
盛秧眼里的光亮一閃而過,很快站起身,握住了那雙手,就如握住了眼前唯一的光亮。
兩人合作達成后,言昶饉讓譙松整理資料,自己和盛秧商談了幾小時,達成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各種細節和時間點。
“盛總,其實,既然是泥澤,何必一定要深陷其中,以你的能力,另起爐灶不更好?”
“言總,泥澤我也不想陷進去,但是,就算是一團爛泥,我都不會便宜給那幾父子?!?
言昶饉看著盛秧堅定的背影,這小子以前在海城大學就是金融系的佼佼者,不過當時眼高于頂,妥妥富三代,心比天高。
但不可否認,在能力方面確實出眾,就剛剛接觸的幾小時,思路敏捷,方案嚴謹,有幾處還提出了自己不妥的地方。
盛德凱這廝眼瞎心盲,盛家這天從今天起,要慢慢變天哦。
不過,這都和他無關,言昶饉送完盛秧,疾步走回辦公室,對著譙松道:“和其他幾家聯系,就按以前和他們商談的時間行動?!?
“好的。還有,梅小姐送來了幾張比賽的觀賽票,您看是安排那些人去呢?”
“幾張?”
“五張。”
“我和呂琪,其他的你看著安排。”
“好的?!?
譙松答應了出去。
言昶饉拿過桌上的文件,開始批閱處理,身后落地窗外,點點燈光一點點亮起的時候,他放下和政府部門建設部部長的通話話筒,轉了轉頭,才發現外面已經星光點點。
這一天的工作,暫告段落吧。
言昶饉起身穿上西服,拿著電話撥了出去:
“琪寶貝,等我馬上回去吃飯?!?
對面嬌滴滴的聲音透著欣喜和歡悅。
言昶饉嘴角帶著笑,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總裁專用電梯里,光亮豪華,锃亮的大理石被保潔阿姨擦的如鏡子,里面的人清晰可見。
言昶饉看著腦子里卻突然穿入一幅久遠的畫面:海城一棟普通老百姓住的普通居民樓,里面的電梯沒有大理石,沒有水晶燈,卻有半截大鏡子,照的他和錢一一當時昂揚的青春清晰可見。
錢一一當時讀高中,和她同桌的同學生病了,當時學校統一辦理的保險剛發下來,還有每個人的身份證,同桌的家庭一般,有了這份保險她這次生病應該壓力就會小很多。
錢一一當時很仗義,拿著身份證和保險文件就給老師說她負責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