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云秀嫌棄不已。
她攥著胸前的麻花辮子,快步閃到一旁,露出了身后的張寶成。
“張寶成,你無緣無故的帶人拆我的房子,這事該怎么算?!”
“什么該怎么算?這事不能怪我,你要找就找徐大愣子去,誰讓他提供虛假情報的……”
張寶成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整個人又羞又怕。
眼見曹朝陽沒有放下槍的意思,他又急忙道:“曹朝陽,我可是咱村的民兵隊長,是代表組織來的,你趕緊把槍放下!”
“張寶成,那我可想問問你,你到底代表哪個組織?”
曹朝陽冷笑一聲,雙手拿著土火槍,頂在了張寶成的肚子上。
兩世受的針對,讓他雙眼通紅,恨不得一槍把這人打成篩子。
“張寶成,到底是哪個組織,同意你對一位出身貧農,成分清白的同志動武,要推他房子的?!”
“張寶成!說話!”
“你……你……”
“我……我……”
張寶成能感受到曹朝陽壓抑著的怒火。
萬一曹朝陽一時沖動,開了槍……
想到去年秋收時被土槍打成篩子的野豬,張寶成的身子抖了抖。
此時,他是真的怕。
“朝……朝陽同志,我……我錯了,錯了,這次是我不對,是我沒調查清楚,就亂動手,我檢討,我道歉……”
“朝陽哥~”
“朝陽兄弟~”
賈云秀、高玉芬紛紛走上前,擔憂地看著他。
“朝陽,算了算了。”
“是啊,朝陽,都是鄉里鄉親的,快算了吧。”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周圍,村民們也連忙勸著。
其中更是有人嚇得,連忙跑去報告隊長去了。
“哼!算了?那我的房子怎么辦?”
曹朝陽臉色陰沉,扭頭看向了自家的土墻。
之前黑乎乎的土墻,被張大牛幾人用鎬頭砸了好幾下,黃土墻里邊摻的麥秸都露出來了,缺了一大塊,顯得更加難看了。
“我賠,朝陽同志,這事好說,好說,我賠償你還不成嘛?”
張寶成的腿肚子打著顫。
連忙摸了摸身上的幾個布兜,他卻沒找出錢來,只能尷尬地說道:“朝陽同志,我馬上回家給你拿錢……”
曹朝陽搖了搖頭,沒打算讓這人回去,也不打算要錢。
這張寶成的父親是個老狐貍,在曹家洼當了十多年的大隊長,可不是張寶成能比的。
這要是要了錢,說不定就留下隱患。
曹朝陽打量了一下張寶成,接著伸手拿下了他上衣口袋上別著的鋼筆。
“你的錢我不要,這支破舊鋼筆就算你賠償我的損失了。”
“啊?”
張寶成一陣肉疼。
這可不是什么破舊鋼筆,這支鋼筆是他才剛從縣里百貨商店買的,還是英雄牌的,花了他三塊五毛錢,才沒用多久呢。
心里十分不愿,可是感受著肚子上的槍口,他也只能郁悶的應了下來。
“成,成,這鋼筆我就送給朝陽同志了。”
曹朝陽拿著鋼筆看了看,心里挺滿意。
他不是干部,也沒上衣兜別著,干脆裝進了褲子的布兜里。
想到過幾天要去西邊打獵,他又開口道:
“除此之外,你再讓你爹給我寫個介紹信,這事我就大度些,咱倆了結了,你看怎么樣?”
“成,成,成,我都答應了,你趕緊放下槍吧。”
都是順手的事,張寶成也只能垂頭喪氣應了下來。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