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曹朝陽脫下了羊皮襖,好好洗了洗手上、身上的血跡,這才坐到飯桌旁,準備吃飯。
今天為了打這只大熊霸,他可真是忙壞了。
“小曹同志,今晚喝點?”
郭大爺從柜子上,拿下來了一瓶白酒。
“來一點吧。”
曹朝陽伸手接過酒瓶。
拔下蓋子,他給郭大爺倒滿了杯子,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今兒在草場上,多少受了些寒氣。
他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頓時就覺得肚里火辣辣的,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炒熊里脊出鍋了,你們快嘗嘗。”
爐子旁,朱琳端著一盤子肉,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
放到桌子上,她滿是期待的看向曹朝陽。
唔……
曹朝陽夾起一塊,嘗了一口,隨即豎起了大拇指,“好吃,這肉炒的又嫩又滑,沒一點膻味,朱琳同志,我看你去國營飯店里,都能當大廚了。”
“你就會哄我!”
朱琳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自己的手藝,她自己知道,哪能有那么好吃?
旁邊,郭大爺夾起一塊,也嘗了嘗,“味道確實挺好,朱琳同志,你快也坐下吃吧。”
“你們先吃吧,我再做個湯。”
朱琳說著,就去爐子旁,泡起了黃蘑菇。
這些日子,天天吃肉,真是快吃膩了,這時候喝上一口湯,別提多舒服了,也正適合受了寒的人,暖暖身子。
桌子旁,曹朝陽舉起酒杯,主動跟郭大爺碰了一下,接著抿了一口。
一邊吃著,他又說起了打熊的事。
“郭大爺,多虧了您提醒,這藏馬熊還真是鬼精鬼精的,要不是我謹慎,說不定還真著了它的道!”
想起大熊霸裝死的那一刻,他心里還有些發寒。
旁邊,郭大爺和朱琳聽著,也都心有余悸。
能強忍著傷痛裝死,這藏馬熊恐怕還真是活了不少年,都快成精了。
郭大爺抿了一口白酒,又看了看屋里的肉,頓時笑了起來。
“小曹同志,加上這只大熊和那門外的三只狼,你這次過來,打了有一千多斤的肉了,準備什么時候回去?這也快過年了。”
郭大爺話音剛落,爐子旁的朱琳,也回頭看了過來。
曹朝陽抿了一口白酒,想了想道:“就這個星期吧,這次過來,肉也打的夠多了,是該回去了。”
說著,他看了眼朱琳。
唔……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想到了去北京的事。
這可不能耽擱,等回到曹家洼了,就先得把票買了。
“郭大爺,您再幫我打聽著點,看看這草場上,哪還有藏馬熊,等我下次過來,再去打上一只。”
曹朝陽說著,突然微微搖了搖頭。
加上他上次打的熊,在六隊附近的草場上,他已經打了三只藏馬熊了,恐怕附近也沒多少了,想要再找到它們的蹤跡可不容易。
“郭大爺,別的野物,您也幫我打聽著點。”
曹朝陽拿起酒瓶,又給郭大爺面前的杯子里倒滿了。
“成,我駕著馬車,去的地方多,我給你多打聽打聽。”
對面,郭大爺點著頭,應了下來。
自己經常一個人,晚上冷冷清清的,這些日子小曹同志住在家里,他還挺高興。
很快,朱琳做的蘑菇湯好了。
她給曹朝陽和郭大爺,各自盛了一碗。
沒著急去吃飯,她熱了熱帶回來的熊血凍,接著端到了黃毛藏獒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