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擎仔細看過,若是按那個女子的角度看,像是什么人寫給她父母的口吻。
“信里說……”鳳擎擰起眉,“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不能再留,想要保住她的命,就讓她永遠閉嘴?”
鳳兒這才想起來:“她確實不會說話,聲帶有受損痕跡,竟然是她父母故意害的?那也難怪她會拼死逃到這里來了?!?
“就算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也是南疆人,不可輕信,況且誰知書信是不是偽造?!?
鳳兒忙跟著爹爹又去了客房,阿筠還在睡著,鳳擎揮退兩個丫鬟,低頭打量著她。
鳳兒是見過南疆人的,之前來行刺過她的人就是,他們與大盛人略有差異,眼睛更大眼窩更深一些,像是異域人。
但阿筠姑娘從外貌來看就沒有這些特征,跟大盛人幾乎一樣,所以誰都沒看出她是南疆人。
鳳擎抬手敲了敲床柱,本來就淺眠的阿筠立刻就驚醒了,看見床頭站著的陌生男子眼里滿是警覺。
“阿筠姐姐你別怕,這是我爹爹。”鳳兒是很信自己的直覺的。
哪怕剛才她對自己疑心的時候,她也感覺不到眼前的人對自己有什么惡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家都怕她跟周禮一樣是來接近自己的,鳳兒還是把她帶回來了。
阿筠并沒有放松,因為眼前男子的眼神明顯不善,然后她一低頭,就看見了他手里拿著自己藏起來的書信。
“嗚嗚?!卑Ⅲ薇牬笱劬Γ钢鴷畔胍貋?。
盛欽冷聲道:“你是南疆人?”
阿筠右手捂著傷口強撐著坐起身,抿著唇點了點頭。
“信里的內(nèi)容是怎么回事?你又為什么要跑到大盛來?若不交代清楚,可別怪我只能將你當(dāng)奸細處置?!?
阿筠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能看懂信,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紙筆。
鳳兒過去把紙筆遞給她:“阿筠姐姐,我爹不會對無辜的人怎么樣的,你放心告訴他吧。”
阿筠寫完把紙張轉(zhuǎn)過來:你是什么人?
“鳳擎?!兵P擎兩個字說的輕描淡寫,聽在阿筠耳中卻如驚雷一樣。
她睜大眼睛盯著鳳擎看,讓南疆上上下下無比痛恨又害怕的大盛戰(zhàn)神,竟如此年輕?
鳳擎仔細看著她的反應(yīng),驚訝和意外不像是假的,也就是說她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接近鳳兒的。
阿筠回過神來快速在紙上寫:大盛將軍鳳擎?
鳳擎點了點頭:“你應(yīng)該清楚,大盛與南疆勢不兩立,最近幾年更是生意往來都不互通,你是如何入境,又有什么目的?”
阿筠猶豫了下寫:我是南疆戶籍,卻是大盛人。
鳳兒看完恍然:“難怪我們都沒看出來,阿筠姐姐長得一點都不像南疆人。”
然后她沉默的在紙上寫了很長一段話,寫完后有些虛弱的躺了回去。
鳳擎從她手中拿過來,原來她竟是大盛邊塞的遼州人,南疆和大盛的戰(zhàn)事斷斷續(xù)續(xù)已經(jīng)持續(xù)百年之久了,她就是在十八年前,還在襁褓之中就被南疆軍隊抓回去的俘虜。
準(zhǔn)確的說她現(xiàn)在南疆的父母,是收養(yǎng)她的養(yǎng)父母,也是南疆的大官。
這對夫妻不能生養(yǎng),因為她當(dāng)時才幾個月大完全不記事,所以才會收養(yǎng)她,只是她沒想到,她只是做為一個工具人被養(yǎng)大。
難怪她從小就要學(xué)大盛的語言和文字,難怪她不但要像其他閨中小姐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還要學(xué)武,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再將她送回大盛。
后面她體力不支沒繼續(xù)寫,鳳擎猜測道:“所以他們本來確實要送你回來做奸細的?”
阿筠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桌上的茶壺。
鳳兒心領(lǐng)神會的給她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