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腳步有些虛浮,她始終直視前方,快速離開了央行。上了車后,她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近真,你還好吧?他們人呢,回廠嗎?”孔令崢看著沈近真一臉暗沉。
“他們暫時不會回廠,還需要在這邊辦理一些交接手續。”沈近真說完后就把發生在央行的事以及她和段嘉述以前的關系告訴孔令崢。
“下過聘,你是說……,不過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若來應該不會多想。”孔令崢想了想說。
“也是哦!不過就抱一下若來應該不會怎樣。其實我早把這茬事忘了,要不是段嘉述突然回來,我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我就覺得沒有提前給若來說,感覺有些不厚道,畢竟他和春苗的事,他并沒有向我隱瞞。”沈近真說出自己的煩惱之處。
“你這是心虛了吧!哈哈。沒事,別說下過聘了,訂過婚又怎么樣。你和若來,我和春苗,還不是過得好好的。”孔令崢認為段嘉述和沈近真都已經各自有了家庭,這些個陳年舊事算什么呢!
“你說的沒錯,若來,心眼應該沒那么小,是我多慮了。哈哈。”沈近真在孔令崢的開導下,豁然開朗,心情重新變的陽光燦爛。
因為兵工廠有些事需要處理,沈近真就隨孔令崢的車回了兵工廠,一路上兩人互相調侃逗趣,笑聲震徹山谷。
可惜沈近真高估了魏若來,愛情的無私從來都是只給予愛人,卻沒有給情敵的道理。在這樣的事情面前,魏若來和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樣,斷然做不到心胸寬廣,大公無私。
“程襄理,您簽一下字。程襄理,”元寶看魏若來沒有什么反應,又叫了一聲。
“哦,在哪簽?”魏若來拿著筆問元寶。
“這,長風哥,你沒事吧!”元寶看出魏若來有些心不在焉。
“沒事,我沒事。”魏若來用手揉了揉臉,讓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
到了下班時間,魏若來疾步離開辦公室,叫了輛黃包車就往家趕,他迫切需要見到沈近真,希望她可以給自己一個解釋。
可是很快他發現自己的希望落空了,沈近真并沒有在家,他快速跟魏繼恩說了一句,“爹,我有事,出去一趟。”就往兵工廠研究所趕去,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見到沈近真。
到了研究所,工作人員告知魏若來,沈近真回兵工廠了。魏若來好似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透心涼。剛才那股子風風火火的勁頭也被澆滅了。
他頹然的坐在研究所門口,他到底在指望什么呢?
指望沈近真給自己一個交代,不遺余力的跟自己解釋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他才能安心嗎?
還是指望沈近真在自己懷里哭的梨花帶雨告訴自己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他才能安心嗎?
亦或是指望沈近真痛罵段嘉述的無禮行為告訴自己再也不會跟他有來往,他們的事早就過去了,他才能安心嗎?
魏若來心里亂糟糟的,思緒紛至沓來,他感到委屈,憤怒,無助,還有一絲不甘。沈近真居然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回兵工廠了。
也對,人家段嘉述是行政院副院長的公子,他是誰呢?不過是一個窮小子,一朝被選中,依靠著沈家一路的提攜才走到如今。
那一刻,魏若來心里的自卑被無限的放大。門第的落差第一次讓他有種手足無措之感。原來他和近真之間竟有云泥之別,只是這些年,他早就已經忽略了。
魏若來猛的起身,身形有些搖晃,他穩住腳步,叫了一輛黃包車,茫然的坐上去,遲遲說不出去哪里。是啊,他該去哪里呢?他并不想回家。
黃包車夫問了好幾遍,差點以為魏若來是拿自己開涮的紈绔少爺。
在黃包車夫最后一次憤怒的問詢聲中。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