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聞言原本是想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天經地義之事,那豎子還敢違抗不成?
可他轉念一想,如今自己都收到這豎子寄來的好幾封堪比詔書的家書了,嗯……
“嗯……觀音婢,此事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李二陛下在認清現(xiàn)實之后,終于是決定聽取發(fā)妻的意見。
眼下,這對帝后對楚王疼愛,都開始漸漸具象化。
一個是已經打造好了新束帶,剩下的是考慮如何不給楚王“繞柱”的機會,另一個則是尋思著這內務府是不是該采購一批用料極為上乘的雞毛撣子。
嗯,紫檀木打造的就不錯。
然而,帝后對于教具的版本更新,顯然是跟不上楚王殿下瘋狂作死的節(jié)奏。
在龜茲城里休整了數(shù)日,期間派人給康國國主送去書信,表示讓出龜茲城的楚王殿下,在重新啟程之后不久,便迎面遇上了一伙吐蕃騎兵。
而吐蕃人,人均楚王。——但凡能抽刀子解決的問題,吐蕃人就絕對不會上來跟你講道理。
于是,一場轉角相遇,便一觸即發(fā)的短暫且慘烈的廝殺便就此展開——而宇文擎率領手下一千余人,如摧枯拉朽一般,輕輕松松的便解決了這伙兩千人的吐蕃騎兵,而這也讓除了李寬和竇師綸以外的其他人感到震驚。
那可是吐蕃騎兵,論單兵作戰(zhàn)能力,可以說冠絕西北,結果竟然這么輕松的就倒在了楚王的家臣部曲面前。
而此刻殺得人馬俱在喘汗的宇文擎,則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仰天發(fā)出一陣長嘯:“啊——”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過這么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了?他和手下的弟兄們?yōu)榱瞬刈荆谶@西域當真是過了好些年的憋屈日子,如今,也算是終于舒出堵在胸口多年的一口惡氣,終于痛快了!
“……老夫果然是小看了……”李績看著身邊面色平靜的竇師綸,他幾番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這一刻,他是真的為李二陛下開始感到擔憂了。
也不知道李二陛下在見識到楚王的部曲有如此驚人的戰(zhàn)力后,日后再將那束帶抽在楚王屁股上時,會不會稍稍遲疑一二……
“宇文擎!干得不錯!”楚王向來不吝嗇對家臣部曲的夸贊,當然,僅限于新進門的那些。
在經過這么一個小插曲后,眾人接下來的路程倒是順風順水,在進行了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后,終于是平安的回到了高昌城。
而李靖在城頭上見到楚王的隊伍時,這位提心吊膽許久的大將軍,差點老淚縱橫。
真的,要不是竇師綸隔三差五的就給老夫傳信告知楚王殿下一切安好,老夫都要率領大軍西進了!
“辛苦諸位在此苦苦守候!”在抵達高昌后,楚王殿下頭一回在會見諸位將軍時,顯得格外有禮貌,而且這聲“辛苦諸位”,也是蘊含了真情實感。
但誰知姑丈柴紹在聽完他說這話后,當即苦笑一聲:“不辛苦,命苦!”
你個小王八蛋再不回來,別說李靖遭不住,你姑丈我也遭不住了!
“咋了這是?”李寬見姑父都開始抱怨了,當即疑惑道:“姑丈,你怎的還鬧起情緒了……”
“呵……”柴紹冷哼一聲:“你小子怕是不知道吧,如今吐蕃聯(lián)合吐谷渾,薛延陀、還有回紇、鐵勒諸部,打算調停陷入紛爭的西突厥,然后一起對你……”
“什么?!”李寬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現(xiàn)在知道怕了?”被打斷話茬的柴紹板起了臉。
“本王的詔書還沒發(fā)出去呢!”李寬對此事頗為感到惋惜。
而竇師綸則是不動聲色的看了張公瑾一眼,感嘆對方竟能僥幸逃過一劫。
薛萬徹此刻正和他身邊的姜盛小聲討論著宇文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