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這貨計較,于是,李寬轉而看向高余龍,繼續道:“因為你沒能見到我爹,此行的目的也就無法達到,不得已,你留在了鴻臚寺,直到最近我跟我爹班師回朝,而你,經過兩個月的深思熟慮,想到了一條妙計,那就是找個機會激怒大唐。
當然,你也沒想到今日本王會親自見你,于是你轉頭又想激怒本王。可是高余龍,你知不知道,你被我爹殺了,還算能蹭蹭我爹的人氣,你要是死本王手里,那就是屬于沾了沾本王的晦氣,別說千百年后無人記得,哪怕是現在,也沒人愿意提起,你覺得,值嗎?”
論殺人誅心,楚王殿下從來都是信手拈來,即巧然天成的典范。
聽聞了他此番誅心言論的高余龍,臉色早已一片蒼白。
“那淵蓋蘇文,如今手中已經掌握了不少兵馬吧。”李寬見這高句麗使節一臉的灰敗之色,他就知道:曾經跟那狗東西說過的“頂峰相見”,后者正在努力朝這個目標前進。
嗯……不錯……吾心甚慰!
“楚王殿下,為何你要與那亂臣賊子同流合污?!”高余龍還在垂死掙扎。
“什么話什么話?”楚王殿下聞言頓時就不樂意了:“什么叫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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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一旁的唐儉也在此刻開啟了他的高光時刻:“我家楚王,與那淵蓋蘇文,明明就只是英雄惺惺相惜而已!”雖說楚王當時引用的那句“夫英雄者”的典故,光是出處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可人家到目前為止,不還只是楚王么?沒毛病嗷~~!
“我說唐儉,你他娘的沒活兒整了是吧?!”楚王殿下這下是真的怒了,好歹也是咱大唐的最高外交官,這點規矩你不懂?哪有在外交場合,自己人跑來拖后腿的?
“殿下……您誤會了……”唐儉現在是真的有苦說不出,他總不能明說,往后只有大唐支持的那一方,才是高句麗的正統吧?畢竟這調子定的太高,但這,就是事實!
“咱倆的賬一會兒再算,”李寬瞪了一眼面色凄苦的唐儉,他之前可是聽小泰說了,這貨自打回了長安,逢人就說李靖做人是真畜生。
哼……你隔這指桑罵槐呢?!
就在楚王殿下計劃怎么跟唐儉在事后好好談心的時候,終于下定決心準備殊死一搏的高余龍,突然大聲質問起李寬道:“楚王殿下,外臣今日只問您一句話,大唐是否真的要卷入我高句麗的內政當中來?!”
“我沒有,你誹謗。”楚王殿下壓根就不在乎這種問題里藏著什么政治陷阱,反正他遲早都得再去一趟北方。
“可您送給了淵蓋蘇文那么多價值連城的琉璃器!”高余龍見對方否認,還以為對方是在心虛,當即選擇了乘勝追擊。
“啊?”楚王殿下如今算是貴人多忘事:“關于這個,你不說,本王還真忘了。那是本王送給朋友的禮物,怎么了,你們高句麗這么窮?連琉璃器都被認為是價值連城?”
“楚王殿下,在這種時候還要狡辯,有失王的氣度!”高余龍被對方的無恥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您就承認吧!”
“我承認了啊,琉璃器是我送給淵蓋蘇文的禮物,至于他拿這玩意兒干嘛,我還得關注?”李寬聞言皺起眉頭:“你們高句麗送人禮物之后,還要管人家怎么使用?那可真……真挺令人震驚的……”
“你!”高余龍憤怒的伸出手,指著李寬大罵道:“爾蠻夷也!”
“嗯!”楚王殿下終于等到了這句贊揚:“舒坦!”
當然,要是宇文擎此刻在場,高余龍都撐不到唐儉發怒:“你敢對我大唐的楚王殿下無禮?!來人,把他拖出去——”
“——杖斃!”事實上,某蠻夷向來都挺記仇的。
“楚王殿下……”望著滿臉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