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父皇……還差得遠!”作為儲君的李承乾實在是不會拍馬屁。
所以他這一下就拍馬蹄上了。
“不是……”李二陛下一聽兒子說這話,抬腳就照著對方的屁股來了一記側(cè)踢:“你也敢陰陽怪氣朕是吧?!”
“沒有……父皇……”李承乾被這勢大力沉地一腳給踢歪了身形,但隨即他又趕忙起身跪好:“此乃兒臣肺腑之言……”
“那你的肺腑還挺臟……”李二陛下看著眼前的好大兒,再想想剛剛離開的那個“好大兒”,他終于明白了:這機靈的豎子和不機靈的孝子,其實都挺令他這個當?shù)碾y受的。
“父皇……”李承乾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回話了,于是干脆選擇俯身拜倒在地:“兒臣知錯了……”
“承乾,”突然,李承乾感到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于是他趕忙抬起頭,卻剛好對上父皇那雙歷經(jīng)滄桑的眼睛。
“父皇……”李承乾一時愣住,他意識到父皇似乎打算跟他說些什么。
“你出生在承乾殿,你的名字,是你皇祖父給起的。”李二陛下看著李承乾,突然笑了笑:“可能你也不信,因為你皇祖父給你起了這個名字,你那向來老成持重的大伯,還真就信了你那混賬四叔的鬼話,認為你皇祖父起了別樣的心思……”
“……”李承乾此刻望著突然眼神惆悵起來的父皇,他的腦瓜子里只剩嗡嗡一片。
這……按在寬弟的話來說,屬實是“好大的驚天內(nèi)幕”啊……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你大伯開始有意無意的試探朕,朕呢,起初沒在意,可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于是等朕察覺出來的那一天,朕和你大伯曾經(jīng)的兄弟之情,也便漸漸開始由濃轉(zhuǎn)淡,直至煙消云散……”
或許是不喜彎腰,李二陛下在說完這些后,干脆一把拎起了地上的兒子,隨后他將手搭在了兒子的肩頭——這是許多年來,他們父子二人頭一次有如此親和的舉動:“承乾,爹教你個道理——一個人只要開始在內(nèi)心產(chǎn)生對另一個人的懷疑,不管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堅不可摧,只要兩人開始因為懷疑而產(chǎn)生試探,那么兩人之間的情誼也就快要結(jié)束了。
一開始是一方單方面的對另一方,漸漸另一方察覺,也開始展開試探,于是,等兩人漸漸相互試探的次數(shù)多了。最終事情的走向,就會是一個無可避免的結(jié)局……
爹不想你做這種傻事。”李二陛下說話時看著兒子的眼睛,語氣帶著淡淡的哀傷:“所以,爹最后為你試探這一回,也就僅此一回而已!
相比如今,你應該也看清你弟弟的內(nèi)心了吧?”
“父皇!”這一刻,李承乾重新跪倒在地:“兒臣……兒臣……”
“朕問你,你看清了沒有?!”李二陛下見兒子一副快要哭泣的模樣,頓時便生出了一股無名火:“你再給朕嚎一聲試試?!”
你當你是寬兒那個豎子呢!
換他來,再嚎兩聲朕一樣揍!
“兒子看清了!”太子殿下此刻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父愛如山。
“看清了就好好想想以后該怎么做。”李二陛下說完,又拿腳踢了踢兒子的大腿:“起來,起來!你那豎子弟弟又不在,你小子不必時時刻刻盯著朕的大腿!”
“兒子習慣了……”李承乾聞言下意識地接了一這么一句。
“你還真盯著呢?!”李二陛下被兒子給的這個“意外驚喜”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李承乾又不說話了。
他主要也是無話可說:他不是楚王,這貨拿來蒙騙自家老父親的那些話……屬于是張口就能來。
“算了……”李二陛下覺得再追究下去也是自討沒趣:“起來,滾蛋!朕想自個兒待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