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您還裝傻呢?”太子見弟弟這般插科打諢,試圖混淆視聽,他不由嗤笑道:“父皇跟新羅女王的事情,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重點(diǎn)在你!還有那新羅女王的堂妹身上!天殺的……我弟弟都尚未及冠,卻被那等妖女給惦記上了……”
“唉……大哥你……”楚王殿下聞言有些遲疑道:“我咋從你的語氣中聽出了艷羨呢?”
“哼……你就嘚瑟吧……”太子殿下見自家弟弟這會兒油鹽不進(jìn),當(dāng)即默默嘆了一口氣:“唉……你小子什么時(shí)候才能穩(wěn)重一些啊……”
“大哥你看你……又罵人……”楚王殿下這輩子跟“穩(wěn)重”肯定是八竿子打不著了:“沒啥事我先走了,對了,聽說你最近又得了一匹良駒?”
“……你這是裝都懶得裝了是吧……”太子殿下就知道臭弟弟沒事兒不會來找自己:“那馬兒眉心有一撮白毛,雖是良駒,可妨主?。 ?
“屁!不就是的盧馬么?你當(dāng)我沒見過啊?”對漢昭烈帝格外推崇的楚王殿下,對這種“有德者騎之”的寶馬最是喜愛不過了:“就它了!汗血寶馬本王騎膩歪了,正好換換口味!對了,等明年入夏,我會讓馬周從西域采購一批汗血寶馬回來,到時(shí)候分你幾匹老弱病殘哈!”
“你小子……汗血寶馬也是能‘采購’的?”知道弟弟是何種響馬作風(fēng)的太子殿下,沒有去追究這些細(xì)節(jié),也無視了弟弟的打趣作怪,他只是不放心道:“那你小心些,不要一個勁的催馬!”
“知道知道!”楚王殿下一邊回著話,一邊麻溜兒地奔向了馬廄:“大哥你要好好用功啊,本王這就去替你‘鮮衣怒馬’,勿念,勿念!”
“臭小子……”太子殿下望著弟弟離去的背影,嘴角不禁涌起一抹笑容。
前兩日李寬在太極殿上說的那些話,李二陛下并沒有對長子李承乾有過隱瞞。
所以,太子殿下這會兒心中自是感慨萬千:雖然弟弟當(dāng)時(shí)說的那番話,絲毫沒有提及到自己,可說到底……他還是……
太子殿下不認(rèn)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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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又是在自作多情呢?
十月的長安,已經(jīng)有了陣陣寒意。
而楚王殿下偏偏選擇在這種時(shí)候,前往虞府約見自己的憐兒阿姊,說是要“出城踏青”。
“臭小子,你能不能換個像樣的借口?”虞府的書房里,當(dāng)虞世南見到關(guān)門弟子向自己提出這等絲毫不遮掩的要求時(shí),他頓時(shí)便失去了練習(xí)書法的興致:“這都什么季節(jié)了?你好意思拿‘踏青’當(dāng)借口?呵……說到底,還是蕭瑀那老頭兒當(dāng)初沒好好教導(dǎo)你——‘踏青’,指的是初春、清明前后,去山野間散步游玩,你這……唉!”
“虞師啊……人心怎么可以臟臟至此?”楚王殿下沒想到,虞師如今甩鍋甩得這么麻利:“您也是我的老師??!”
“老夫可只教過你兵法,至于其他……你找你蕭師去!”
“……”楚王殿下這回也不知道說啥了。
“行了,你也別在這傻杵著了,天黑前記得回來?!庇菔滥险f到這,突然遲疑了一下:“只是‘踏青’?”
“只是‘踏青’!”楚王殿下猛地點(diǎn)頭。
“我讓憐兒帶上貼身丫鬟,你小子……”虞世南雖然知道自己的弟子不會亂來,但是……萬一呢?
“虞師……您這就過分了……”楚王殿下沒想到自己唯一不需要懷疑的高尚人品居然受到了恩師的質(zhì)疑:“我,楚王殿下,我會不守禮?!”
“臭小子,為師現(xiàn)在心情還算不錯,所以用不著你來說笑話逗為師開心?!庇菔滥险f完揮揮手:“去吧……”
“虞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