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雁不歸斬殺賊首,當(dāng)居首功,臣等以為,當(dāng)重賞!”一個淵國臣子朗聲道。
方即墨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他看了那個臣子一眼,不用猜也知道,這個臣子應(yīng)該是武安君的門下。
淵國公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的確,按照軍功,雁不歸斬殺叛軍首腦,理應(yīng)重賞。但那雁不歸偏偏又被武安君收為了義子,這就讓事情變得很微妙起來。
武安君本就已經(jīng)算是權(quán)傾朝野,此番若是再給雁不歸重賞,那么軍中、朝中,武安君的勢力都將變得異常的強大。
淵國公對于武安君早就不滿,此刻,更是不愿意讓他的勢力繼續(xù)擴張。
“寡人在想,這軍報是否有夸張的成分?”淵國公冷聲道。
此話一出,大殿上群臣皆是一怔。
軍報還能作假?那可是前線無數(shù)將士親眼所見啊。
方即墨嘴角微微勾起,看來,淵國公今日是擺明了不想給武安君這個面子了。
好啊,這可太好了。
你們淵國越亂,我們寧國越是能夠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以一人之力,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等事,聞所未聞。”淵國公看向方即墨,道,“方先生見多識廣,可曾聽聞過類似的事件?”
方即墨沒想到淵國公會點到自己的名字,明顯的一愣。
啊這……聽倒是聽過。
什么溫酒斬華雄,誅顏良、斬文丑,類似的故事,在演義中的確是有不少。
可此時此刻,淵國公點到他方即墨,明顯是想讓他幫著自己說話,他方即墨不能不識時務(wù)。
“聞所未聞。”方即墨昧著良心道。
“嗯。”淵國公滿意的點點頭,“方先生乃鬼谷高人,博聞強記,連他都沒有聽說過,那么寡人非常有理由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哼。”武安君聽罷,冷哼一聲的同時,也白了方即墨一眼。
那一眼,就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這淵國的天氣,本就已經(jīng)很冷徹骨,被武安君這一瞪,方即墨更是渾身像是被無數(shù)根針扎一般難受。
這個老家伙,看來當(dāng)真是想要做了自己!
“君上,方先生雖然是鬼谷高人,但太過年輕,未必見過真正的高手,他的話,并沒有什么參考的價值。”武安君說道。
方即墨聽了,頓時覺得好笑。
這武安君難道不知道,自己身后站著的這位神仙,就是天下第一劍嗎?他竟然敢說自己沒見過什么高人??
方即墨微微偏過腦袋,對身后的寂懷真說道:“寂前輩,若是你,能在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嗎?”
寂懷真沉吟了片刻,低聲道:“不知道。”
“嗯?”
“江湖武學(xué)不同于兵家,戰(zhàn)場搏殺,無法發(fā)揮到極致。”寂懷真搖頭,“所以,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能夠?qū)⑷藬貧⒃谌f軍之中,更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活著回來。”
聽到寂懷真這么說,方即墨反而放心了。
如果連寂懷真都做不到,那么這個雁不歸,應(yīng)該還不至于生猛到這個地步吧?
“方先生可有什么想說的?”淵國公再一次點到方即墨的名字。
這是給他反駁武安君的機會。
方即墨站起身來,對淵國公道:“武安君說的沒錯,方某確實年輕,也確實在武道之上無甚成就。”
此話出口,淵國公老臉一黑。
不是吧,你一個堂堂鬼谷弟子,靠嘴巴吃飯的家伙,竟然這么容易就認(rèn)輸了?拿出你在離陽舌戰(zhàn)群儒的本事來啊?!
武安君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到底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