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
龍旗軍大帳內,薛軍侯神色凝重。
“軍侯,這個月的補給又晚了。”手下衛謹言愁眉不展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但晚,而且量還只有以前的一半。”
龍旗軍可是寧國最強精銳。
為了保持最強的戰斗力,以往的補給,都是優先供給給他們。
可最近這段時間,缺斤少兩已經是常態,時不時的還延遲好幾天才發放補給。
如果前線所有的兄弟都缺糧,那薛軍侯絕對不會說什么,畢竟是寧國老將了,什么苦沒吃過?
可現在,其他部隊不少人吃的白白胖胖,偏偏他們龍旗軍勒緊了褲腰帶。
公子良到底想干什么??
“我去找長公子談談。”薛軍侯起身就要往帳外走。
“軍侯,長公子最近不在營中,所有的物資分配,都是一個叫做臥龍先生的人在負責。”
“知道了。”
薛軍侯邁著步子,走在軍營之中。
沿途巡邏的軍士,遠遠的見到這位龍旗軍的軍侯,紛紛立正,向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薛軍侯腳步不停,卻是對每一個軍士都回敬了一個軍禮。
嘩啦一聲。
薛軍侯一把掀開營帳的門簾。
臥龍先生抬頭一看,見是薛軍侯親至,連忙起身,笑臉相迎。
“薛軍侯大駕,有失遠迎……”
“少跟我來這套。”薛軍侯毫不客氣。
他是一個軍人,最討厭的就是讀書人這些繁文縟節,文縐縐的,感覺跟個娘兒們一樣。
“好,不知軍侯何事造訪?”臥龍先生也不生氣,仍是一臉微笑。
“我來問你,我龍旗軍的物資補給,為何又遲了??”薛軍侯是個直性子,開門見山道。
“原來是這樣。”臥龍先生笑道,“軍侯不知,這段時間,南境匪患猖獗,那個叫殷天成的,甚至率眾圍了河州郡。”
臥龍一邊說,一邊給薛軍侯倒上一杯茶。
對于臥龍先生的殷勤客套,薛軍侯卻是無動于衷。
臥龍悻悻然一笑,繼續道:“那殷天成不但圍了河州,還封鎖了糧道。
軍侯你是知道的,河州是寧國糧倉,河州的糧草出不來,前線糧草必然緊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哼,就算是這樣,那為何其他營能分到,而我龍旗軍卻一拖再拖?”薛軍侯對于臥龍先生的回答顯然非常不滿。
“哎,我也不瞞軍侯。”臥龍先生嘆了口氣道,“這是公子的命令。”
“公子的命令?”薛軍侯眉頭一皺。
“其實也怪不得公子,此次缺糧,令公子壓力倍增。”臥龍先生道,“軍侯你是老將,自然明白糧草短缺意味著什么。”
薛軍侯沉吟片刻,微微點頭。
他帶兵多年,自然能夠體諒公子良此刻的壓力。
糧草若斷,影響軍心士氣,那都是小事。
炸營、嘩變,這些也不是不可能。
“公子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公子最近在搞屯田,那些優先分配到了物資的,都是要跟著公子去開荒的。”臥龍先生繼續解釋道,“開荒嘛,如果不吃飽了,這些人怎么可能有力氣干活兒。
龍旗軍是精銳,是尖刀,公子自然不可能讓龍旗軍去跟著開荒屯田,所以這物資上,難免分配得有些捉襟見肘,軍侯勿怪。”
臥龍先生態度誠懇,薛軍侯見他如此開誠布公,而且也確實是有難處,頓時也就沒了再繼續為難他的心思。
“公子在何處屯田?”薛軍侯問道。
“這……”臥龍先生略顯為難,“公子說過,最好不要跟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