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做?”蕭元知道,這些不是重點,接下來的動作才是關鍵。
“接下來,你要繼續放權。”
“繼續放權?”
“沒錯。繼續。”方即墨道,“你繼續安心拉你的訂單,船坊的一切事物,你都交給三個副主簿去做。”
“為什么?”
蕭元不明白。
雖然他的官職沒變,但權力確是實實在在大了不少。
一人節制三個副主簿,這和以前的主事比差不多了。
此時不正是他大展拳腳,做出成績的機會嗎?
“不是。”方即墨解答了他的疑惑,“你現在的職位仍然只是主簿,就算你做出了成績,也是別人的成績。
你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難道你愿意?”
蕭元搖頭。
他當然不愿意。
無論是木易還是古周,他都看不上。
這次幫助木易,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
“放權給三個副主簿,就是放權給裴堂事。
等到木易發現他被架空了,這件事就變成他和裴堂事之間的矛盾。
你猜,木易和裴堂事干起來,誰是最終的勝利者?”
這還用說?
當然是裴堂事。
蕭元恍然大悟。
這樣一來,加劇了二人之間的沖突,木易很快就會被裴堂事踢走。
到那時候,誰會接手木易的主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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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還有別人嗎?
裴堂事要的只是船坊在他的掌控之下,有三個副主簿直接聽令于他,整個船坊還不是他說了算?
自己這個主事,相當于也被架空,并無實權,留著自己,還能幫他拉拉單子,提升一些船坊的收入,關鍵時刻,還有人背鍋,何樂而不為?
蕭元想到此處,整個思路已經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他再看向面前的青年,心中滿滿的敬畏。
太可怕了,這個年輕人。
他躲在幕后,操控一切。
自己,木易,古周,裴堂事,都只不過是他的棋子。
尤其是那裴堂事,恐怕直到此刻還以為是自己在掌控全局。
殊不知,他的每一步,都是別人預先為他設計好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下!
太可怕了!
如果面前之人算計自己,自己能識破嗎?
必然不能!
更何況,誰敢說他現在就沒有在算計自己呢?
自己一介寒門,他一個寧國貴族,和自己稱兄道弟,幫自己上位,圖什么?
花了這么多時間,精力,若他真有所圖,必然巨大到自己難以想象!
蕭元此刻腦中想法多得已經快要成漿糊了。
他越是多想,就越能感受到面前這個寧國貴族的可怕。
他猛的搖搖頭,將這些想法拋開。
管那么多做什么?
自己只是一個寒門子弟,天塌了也輪不到他來頂著。
更何況,若對方真有所求,也未必是壞事。
跟著這種人,總比跟著裴堂事,木易那種人要好吧。
謀動天下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