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之上,數艘大船緩緩而進。
為首的旗艦甲板上,兩人并肩而立。
“北面血氣沖天,看起來,似乎是動了刀兵,見了血災。”
西關月看著身后大霧彌漫的江面,開口說道。
莫離神色凝重。
這川江水面上,此刻大霧彌漫,能看得見個鬼的血氣沖天,還動了刀兵,見了血災,這西關月明顯是在故意揶揄自己。
算算時間,此刻的離國使團,怕是已經被寧國纏上。
自己雖然早已經發信通知國內派人接應,但使團能否活下來,能活幾個下來,不好說。
莫離毫不懷疑方即墨和寧國對自己的殺心,他們百分百會對離國使團下手,否則,自己也不用悄悄跟著南晉使團離開。
“離相,這一次我幫你,你可是欠了我南晉天大的人情,我不奢望你能站在我南晉的角度,出賣離國利益,但求你見了南晉宗室,能夠心平氣和,雙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西關月知道莫離此番南下,除了躲避方即墨的追殺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要說服南晉宗室出兵幫助離國解圍。
想想那天大殿之上,莫離那番話,西關月就很是頭痛。
離國,若真是如莫離所說,傾巢而出,不顧一切的采取“換家”戰術,那么南晉必滅。
可知道歸知道,有些事,道理大家都明白,話卻不能這么說。
若是莫離仍然以那日對自己的態度來對待南晉宗室,讓宗室下不來臺,那說不定,宗室還真就會選擇魚死網破。
“謝鷺君關心,該怎么做,莫某明白。”
莫離只是笑笑。
短暫的交談之后,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方即墨,真的會再來南晉?”西關月率先打破沉默。
“他一定會來。”莫離道,“離國使團,一直在王室和寧國的監視中,我忽然消失,以方即墨的機敏,他不會意識不到我是來了南晉。
若是南晉出兵,幫助離國,那么他們三國的勝算,就會大大降低,而好不容易陷入掌控的南晉,也會變成寧國的不安定因素。
以方即墨的為人,他不會坐視,一定會想方設法前來搞破壞。”
“他若敢來,必死。”西關月啪的一聲,將手中折扇收起。
此番洛邑之行,他堂堂鷺君,受盡了折辱。
方即墨若是敢再踏入南晉地域,國仇私恨,新仇舊恨,一并清算!
方即墨,必須死!
……
“阿嚏u!”
小船上,方即墨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方先生可是著涼了?”劍雪見狀,疑惑道,“如今正是夏秋交匯之際,天氣時熱時冷,加上這江上風大,最易著涼。”
方即墨搖搖頭。
著涼?
著個毛的涼,這明顯就是有人在算計自己。
若是自己猜得不錯,八成是西關月和莫離這倆狗賊。
莫離來了南晉,自己也一定會追殺過來,以莫離和西關月這倆狗賊的腦子,不會猜不到。
如今,雙方雖然都是暗中行事,但卻與打明牌無異。
無所謂,就看誰棋高一著!
方即墨樂呵呵的揉了揉鼻子。
“你笑什么?”劍雪無名看他一臉傻笑,不由得好奇。
“與人斗,其樂無窮。”方即墨道。
“確實。”劍雪無名點頭。
她深有體會。
平日里,自己修行劍法,只有一種感覺。
沉悶,無聊。
只能與假想敵交手。
但是,若是與人切磋,那就完全不同。
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