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上,大霧漸漸散去。
方即墨舉目四望,此刻的江面,四處漂浮著南晉水師戰船的殘骸以及船員的尸體,可謂一片狼藉。
從那些殘骸和船員的遺體上來看,基本都是出自蔣、沈、許三家,也有一小部分殘骸來自寧國,畢竟,寧國那些小型子船,許多本就是采用同歸于盡打法的選手。
這一戰,蔣家的戰船承擔了大部分的傷害,幾乎無一幸免,都被沈、許兩家擊沉,而沈、許兩家,則又被寧國和宮家的戰船擊沉。
這一戰,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侯爺,宮家家主宮夜求見?!?
“帶他來見我?!?
靠岸后,寧國水師占領了三家先前建立的臨時水寨作為據點,方即墨這邊屁股還沒坐穩,宮夜便已經帶著他宮家的戰船,前來匯合了。
“拜見侯爺?!?
“宮家主好本事啊。”方即墨看著笑盈盈的宮夜,同樣回以笑容。
“哪里,全靠侯爺撐腰罷了?!睂m夜笑道,“我抓了一個人,還請侯爺發落。”
說罷,宮夜拍拍手,幾個宮家人押著一個漢子上前來。
“嗯?這是何人?”方即墨來到那漢子面前看了看,這人他并不認識。
“這位就是許家的家主了。”宮夜答道。
“哦,原來是許家主?!狈郊茨裘?。
“許家主,這位就是寧國寂寞侯?!睂m夜笑道,“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想要活命,你最好配合一點。”
“我呸!”許家主朝著宮夜吐了一口唾沫,“無恥小人,老子沒什么要和你說的?!?
方即墨看了一眼宮夜,不發一語的走到旁邊,那意思就是,這事兒你來處理,我不摻和。
被許家家主噴了一臉口水,宮夜也不生氣,反而是一臉微笑的上前。
“許家主這是何必呢?我宮家,也只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宮夜道,“你應當明白,宗室想要對我們世家下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有白河郡孫家,后有我江都宮家,下一個會是誰?你敢肯定,不是你許家?”
“哼!”許家家主冷哼一聲。
“當年,我等先祖追隨宗室,宗室答應,與世家共治南晉,可是如今,宗室野心愈發膨脹,想要將我們世家全部鏟除,大權獨攬。這種背信棄義之輩,哪里值得我們效死?”宮夜繼續忽悠,同時十分謹慎的觀察著許家家主的表情,“如今的南晉宗室,在宮某看來,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而已,論胸懷,論才能,南晉宗室與寧王相比,猶如腐草之螢輝與天空之皓月?!?
“……”
許家家主沉默不語。
宮夜見狀,知道自己說的,雖然仍然沒有打動許家家主,便又繼續道:“南江郡白家,比之你許家如何?”
“白家,豈能與我許家相提并論?”許家家主不屑道。
“可如今,白家投效寧國,不但沒有受到寧王猜忌,反而日益重用,白家蒸蒸日上,也早非當年可比。”宮夜道,“許家主,如今蔣、沈、許三家艦隊都完了,寧國水師的強大,您也是親眼所見,你真以為,南晉水師還有勝算?你真要為了南晉宗室,搭上許家數百年基業?你真要放棄眼前這最后的機會?”
一連三問,問的許家家主眼神變得閃爍起來。
他低著頭,似是沉思,似是糾結。
“今日,寂寞侯在此,有他作保,定能保你許家,你若是能夠立下大功,將來的許家,甚至會比現在更加強盛?!?
“哎……”
許家家主仰頭看天,十分的糾結。
“宮家主,算了吧,本侯從不強人所難。”方即墨見狀,擺擺手,作勢要走。
“等……等一下……”許家主見狀,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