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菱的腳步一滯。
隨后轉頭跟陸白對視。
許久,她訕訕道:“公子怎么發現的?”
陸白呵呵一笑,這還需要‘發現’嗎?
明擺著的事。
“如果沒有你的授意,姚總管敢把一團人都帶來?”
“而且,你刻意把碰面地點設在修士廣場,應該是想讓更多人圍觀吧?”
“公子厲害!”
蕭紫菱奉承一句,隨后道:“那您知道,我為何要這么做嗎?”
“這并不難猜。”
陸白提醒道:“你忘記我剛才問你的話了?夠不夠刺激?”
蕭紫菱咬咬嘴唇,果然逃不過公子的法眼。
自從放低姿態,成為陸白的貼身侍女后,蕭紫菱的心境確實得到了很多鍛煉,但很可惜,修行之道卻遲遲無法圓潤。
每次感覺,快要抓到化嬰契機時,總會差那么一絲。
回到闐琺城,蕭紫菱得知她和陸白的事情造成不小轟動,于是便密謀借助這股‘壓力’狠狠沖一把試試。
蕭恪和蕭欽的作用,只是為了將場面鬧大,吸引更多關注,最不可或缺的工具人,其實是那些吃瓜群眾。
蕭紫菱想看看,她在直面那些人的時候,能不能安之若素、心如止水地去承受那種低姿態。
事實證明:她不能。
哪怕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我就是公子的小侍女,隨便他們怎么看怎么說……但麻醉并沒有用,她還是會感到別扭和不適。
蕭紫菱長長一嘆:“陸侯,我該怎么辦?”
陸白撇撇嘴。
公子都不喊了。
就算沒能幫到她,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陸白腹誹完畢,道:“其實,我早就說過,這不是一個可取之計。”
“但你非要嘗試,我面對緊逼,只能服軟。”
蕭紫菱面露質疑:“尋找契機的方法成千上萬、五花八門,你憑什么就斷定它不行?”
“因為方向錯了,再努力也沒用。”
“不可能。”
蕭紫菱堅定道:“這一方法來自父皇的指點,怎么可能有錯?”
陸白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你領會偏了,也許……它真的就是錯的。”
“每個人都有局限性,你之所以對楓皇大人深信不疑,那是因為,他是你的父親,也是東域有數的強者之一。”
“但這樣,就能證明,他不會錯嗎?”
“尊與卑、貴與賤,原本就存在著對立,為什么要強行融合?”
“你說皇道少不了白丁,可能確實如此,但我覺得,這個理念對于鞏固皇權意義非凡,而對于修行之道,也就一般般吧!”
“如果你將來的目標是取代楓皇大人,那確實可以一絲不茍地按照他說的做。但如果不是,為何要踩著他的腳印,走一遍他走過的老路呢?恕我直言,你的天賦未必有楓皇大人好,極限也不過是成為第二個他罷了。”
蕭紫菱胸口起伏。
很多地方她都想反駁,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有道理。
陸白繼續道:“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吧,當初我在魔族祭壇上第一次見到你,雖然覺得有點討厭,但不可否認,那時的你充滿靈性,就像一朵自由的蒲公英……別問什么是蒲公英,大概是一種仙草。”
“但后來,到了太微學院,再到現在的闐琺城,你的靈性在不斷流失,甚至瀕臨枯竭,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
蕭紫菱下意識問。
陸白回道:“因為你不再做自己。”
“每個人的天性和天賦都不一樣,不排除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