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親作為中階圣人，能夠讓她感覺心悸的力量，必定來自更高階的圣修。

難道小斷是由高階‘尸圣’打造出來的？

這么看，黑蠻尸帝的背景驚人啊。

陸白不知道，小斷體內其實隱藏著尸神的一滴血，這才鑄就了它的不凡。

白庭芳繼續道：“這只玉手明顯不是天生，而是后天打造出來的。這個渡劫尸修想要把它融入自身，明顯高估了他自己的能力，如今遭到反噬也在情理之中?！?

“兩種完全沒有任何關聯的意識存于一體，不會太長久。要么你吞噬我，要么我吞噬你。只有這樣，才能追求更高的道。不然，只會慢慢衰退?！?

陸白輕輕頷首，娘親的眼光很犀利。

他問道：“有沒有解決辦法？”

白庭芳擰著眉頭思考片刻，然后回道：“我可以幫你壓制這只手掌，然后融合就會變得容易一些?！?

陸白：“娘，您搞錯了。確切說，手掌才是我的召喚物，我想讓它的意識取代主體的意識。如果無法做到的話，您看能不能斬斷兩者之間的聯系？”

白庭芳無語：“你召喚了一只手？”

陸白撓撓頭：“聽起來有點離譜，但確實是事實。”

匍匐在地的黑蠻尸帝聽到兩人對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嘴唇蠕動，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奈何被圣意壓制，根本發不出聲音。

白庭芳想了想，道：“斬斷聯系，當然是釜底抽薪的辦法。但從召喚物未來成長的角度考慮，就不是很明智了?！?

“雖然這只手掌很不凡，但它畢竟是殘缺不全的，只有組成一個完整的個體，將來才能誕生出完整的靈。否則，它將永遠是殘缺的，上限不會太高?！?

陸白：“那就幫它爭奪主權?！?

白庭芳道：“以小謀大、以偏謀全，肯定比以大謀小、以全謀偏，更加困難。不過，我們可以試試，實在不行的話，就慢慢磨、慢慢耗，借助時間的力量，總能將主體意識掃除干凈?！?

陸白點點頭，只能這么辦了。

兩人合計完畢，白庭芳沖著黑蠻尸帝揮一揮手，他立刻就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隨后，白庭芳的手掌甩來甩去，黑蠻尸帝便像沙包一樣飛來飛去，繚繞在他身上的死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這代表著他的力量正在瘋狂流失。

白庭芳道：“意識的較量，不僅僅局限于神魂層面，肉身也有一定影響。當生靈的肉身破損嚴重時，它的意志就沒有那么堅定了。到時候，你讓你的召喚物抓住機會，搶奪身體控制權?！?

“搶不到，不要氣餒。搶到了，也不要高興。等對方恢復一定力氣，還會重新奪回去。這是一個反反復復的過程，但只要多來幾次，那只手掌就會慢慢占據優勢?！?

陸白回道：“好的。”

就這樣，整整半天時間，黑蠻尸帝一直在挨打，他的意識在崩潰邊緣來來回回徘徊了無數次。

每當接近崩潰時，小斷都會趁他病要他命，展開瘋狂攻擊。

而等到黑蠻尸帝稍微緩過來一點，他又會逼退小斷。

如此，循環往復。

小斷越搞越興奮，而黑蠻尸帝則是越搞越絕望。

終于，在又一次被小斷趁虛而入后，黑蠻尸帝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他充滿哀求地看向陸白，仿佛在說：已老實，求放過。

陸白無動于衷。

又搞了幾次之后，才示意娘親停手。

他并非心軟，不想再折磨黑蠻尸帝了，而是……他自己承受不住了。

首先，他要將黑蠻尸帝留在人界，本身就要維持住神魂聯系。兩人相差一個大境界，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