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蘭邊吃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季靜。
自己這從來沒進過廚房的懶姑娘突然倒騰出這么一桌子可口的飯菜,李君蘭覺得很奇怪,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太過突然的成長甚至讓她這個當媽的心里都有點打鼓。
思來想去……
“這手機是不可能給你買的啊,高中關鍵時期你拿那個也沒用,而且也太貴。”
李君蘭扒完嘴里最后一口飯,鄭重其事地開口。
季靜都無語了。
她以前到底是有多懶,只做這么簡單點事,就讓李君蘭如此驚詫。
她真的是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最后,為了打消李君蘭這些沒影兒的疑慮,季靜干脆把畫畫的事直接說出來擋槍:“媽,是這樣,表哥以前考試的時候不是在咱們家放了個畫架嘛,我也想學學畫畫,就把畫架搬上來放屋里了,你別嫌我東西占地方啊……”
“哎呦,你把那東西拿上來干什么怪臟的,而且畫畫的都窮困潦倒的你學那個干嘛……”
李君蘭一聽就開始絮叨。
不過絮叨歸絮叨,也沒真攔著,最重要的是不再胡思亂想了,季靜松了口氣。
飯后幫忙收拾完桌子,她又回到畫架前練習了一晚上,才在李君蘭的催促下上床睡覺。
睡前沒有手機玩,只能對著一個屏幕還有手掌大的小靈通大眼瞪小眼,季靜很難受,只能將就著玩了一會兒像素版貪吃蛇,睡意才朦朦朧朧地襲來。
或許再睜開眼,就又回到自己四十歲的日子了?
季靜有點忐忑,她勉強安慰著自己,陷入了夢鄉。
鬧鐘將她叫醒時,看到眼前還是那個有些掉墻皮的陳舊天花板時,季靜松了一口氣。
原來她這么害怕自己曾經的生活呀。
她在心里苦笑,爬起床來簡單洗漱就去了廚房。
李君蘭起床時,早飯已經擺在茶幾上了。
她真是一整個大震驚。
“靜靜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早戀了?”
“哎呀媽,你女兒改過自新想早睡早起身體棒還不行嘛!人家女兒做好事當媽的都是夸夸夸,怎么到你這還成了罪過了!”
“真沒事?”
李君蘭還是有點不放心。
“真沒事!”
季靜百般保證,她才坐在馬扎上吃了早飯。
因為有季靜的幫忙,這個早晨不像往日一樣焦急,李君蘭甚至有時間悠閑地涂了個粉畫了個口紅,才悠哉悠哉地騎著小車去上班了。
而季靜收拾完桌子,就直接往畫板前面一坐,開始新一天的練習。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
李君蘭逐漸適應季靜的轉變的同時,季靜也終于摸著點繪畫的門檻了,至少她媽能看出來她畫的是個正方體長方體了。
畫圓還不那么得要領,明暗總讓她涂得像毛線球。
季靜有點著急,眼看時間快要來到八月了,可她這進度并不如預料的那樣順利。而且書上也說觀察實物會更有利于練習,她家也沒有。
就在季靜煩惱之際,她媽伸出了援助之手。
“你趙阿姨,她老公在小區對面那街上開了個繪畫培訓班,我那天跟她提了一嘴,她說讓你上她老公那學去,學費給咱們打對折,你要真喜歡,就去學學吧。”
季靜無比感動。
“還得是親媽!”
李君蘭笑話她:“是后媽早給你扔出去了。”
第二天,季靜就蹬著自己的小車去畫室報到了。
趙阿姨的老公姓于,專科畢業學平面設計的,在小區門口開了個“廣告設計”的小鋪,大多是給人做做招牌,印印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