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不限主題的默畫,大家全都來了精神,時不時熱鬧討論,時不時拿筆在本子上畫小草稿——這還是一輪評審時老師給出的建議。
像季靜這幾個早就啟用了這種方法的人,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對的。
像柴天明他們這些沒想到的,則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張張小稿嘗試的不亦樂乎。
季靜悄悄問吳宇恒要畫什么,吳宇恒倒是也不藏著,直接回答她:“那晚看到的樹。”
“啊,你也想畫樹啊?”
季靜略微驚訝,沒想到這一輪吳宇恒居然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你也要畫樹嗎?”
吳宇恒倒是不太驚訝,那天兩人晚上出來溜達的時候,季靜一路都是一副已經在構思畫面的表情了,他已經想到她大概會想要試試看。
季靜點了點頭,小小思考了下,跟吳宇恒撞主題,壓力不小呀,不過,比起壓力,興奮更多,同樣一個主題,在她和吳宇恒的筆下,到底會有多大的差別,季靜非常好奇。
現在的她跟吳宇恒之間到底有多大差距,她也非常想知道。
吳宇恒也是一樣。
一年半以前,他對她的畫還沒有任何興趣,一年半以后,他已經有了小小的期待。
“那就一起畫畫看?!眳怯詈阈Φ馈?
季靜大大地點了點頭:“我會努力不輸給你太多的!”
然后她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干勁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因為沒有了光線的限制,大家沒像一輪集訓時那樣隨著太陽作息,而是一鼓作氣忙到了十點。
李琦雖然不在,沈江月也沒有停筆,她說了要畫,不管李琦逃不逃,她都會贏到他臉上。
宿舍鈴聲響起的時候,季靜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金桐幾人也都揉著自己酸脹的手腕肩膀靠到她這邊來,喊她一起回去休息。
幾人離開教室時,都不約而同地往教室角落那張空著的畫板那里瞥了一眼,臉上略微流露出擔心。尤其鼓著勁兒想要幫小組奪回榮譽的黃秋源,漂亮的小臉喪喪的。
她小小聲嘟噥:“如果又少一個人的成績,我們組又拿不到名次了……”
王依娜接話:“但是,生病了也沒辦法吧?或許老師們會給我們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金桐寬慰道:“過程最重要啦,不得第一也沒關系的。”
黃秋源點點頭。雖然點頭,心里仍舊不甘,作為第一個拖后腿的人卻被全組包容的人,她當然應該是最能理解李琦的??伤髅魇窍胗玫诙啅浹a錯誤的,現在卻沒有機會了。
如果第二輪他們小組仍舊因為少一人的分數,排到最后一名,她大概一輩子都會遺憾不已。
季靜也看著李琦空落落的位置,心里想,李琦還能不能拿起筆,明天大概就是最關鍵的一天了。如果他明天還不回來的話,大概就是決心結束了……
……
路燈幽暗的大路上,魏濤和鄭博遠一左一右,架著情緒仍舊十分激動的柴天明往宿舍走。
走在旁邊的吳宇恒嘆氣道:“柴天明,無論如何,你不該先動手。”
柴天明憤憤不平地捏著拳頭嚷嚷:“你沒聽見嘛!九組的那幫孫子在前面陰陽怪氣地嘲諷我們小組是吊車尾!墊底的!說我們熬到半夜也都是白努力!我能慣著他們?!”
吳宇恒嚴肅道:“他們說什么又無所謂,可動手了,受處分的會是你?!?
鄭博遠也幫腔:“對啊,幸好你那一拳讓老吳拉住了,不然決賽資格都難保了!”
而魏濤雖然幫著鄭博遠架著柴天明,表情卻跟柴天明一樣,頗為氣憤:“他們那組論個人總分沒幾個比我們高的,也就是曹毅厲害,才把總分拉到了第三名,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