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季靜還在好奇,怎么男生們都在一起,唯獨缺了張慶。
結果到了教室就看到,不知到幾點起來的他,正趴在桌子上如火如荼地手繪傳單,一張張切割成A4紙大小的素描紙上,畫著各種樣式的燈籠,并用油性筆,詳細地寫著他們鎮的鎮名和旅行社聯系方式。
季靜猜,他是想一會典禮解散的時候分發。
真沒想到,張慶這人看著懶洋洋的,心里全是算盤啊!
早早來等著學弟學妹們的沈江月雖然覺得張慶這事無關比賽,可到底是學弟的訴求,她這忙幫的當仁不讓,在旁邊,模仿著張慶地畫了幾十張了,一看其他人來了,這才松了口氣,伸展了一下疲憊地雙臂,沖過去帶眾人辦正事。
不同于前兩次集訓,這次他們不需要在階梯教室布置展位,只需要帶著畫,在上領獎臺的時候做展示,等到頒獎結束就可以把自己的作品交上去,由美院的負責人,布置到美術館中展覽。
所以大家不需要搬動畫架畫板,只是拿著畫,隨著沈江月往階梯教室走去。
她們組到的算早,坐好休息了一會兒后,其他小組才陸陸續續地到場。
不知是對吳宇恒好奇,還是對是他們整個五組都好奇,后面進來的小組,幾乎所有人都會往他們這邊看上幾眼。
羨慕的,好奇的,審視的,敵視的……各種眼神都有。
其中一個男生的敵意最為明顯,眼神中的蔑視和驕傲藏都不藏一下,就那么大剌剌的掃視了他們一圈,看得季靜皺了眉。
王依娜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那是九組的曹毅,據說是復賽排名輸給了咱們吳大神,不爽呢。”
季靜心道原來如此,難怪這眼神有點熟悉,原來是很像復賽那會的李琦。
她正這么想著,就見曹毅的眼神頓住了,略過她,看著她身后,季靜回頭,她身后是李琦,這倆人正互瞪呢。
論瞪人這事,李琦還沒輸給過誰。
眉頭一皺,欠扁的表情一擺,瞪唄,看誰能瞪的過誰。
最后,是上臺階沒看腳下的曹毅絆了一下,險些摔倒中,略微狼狽地收回了眼神。
八點半時,所有人都到齊了。
九點時,老師們從前門進來,依次在講臺上排開。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季靜恍如回到了第一次坐在這里的那一天,只不過一個開始,一個結束。
隨著老師們入場,記者團也紛紛跟進,在前后左右四個方位,架好攝像機,講臺正前方,也蹲了兩個攝影師,再加上提前布置好的畫筒,頒獎典禮的氛圍,一下子就拉滿了。
季靜也跟著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講臺上的幾位老師。
致開幕詞的是李向華,她端莊優雅,用力充滿力量而又富有溫度——
“多少少年不知事,想要回首已白頭。”
“夢想對于現在的你們來說,或許是某一瞬間的一時興起,是當作個性掛在嘴邊的豪言壯志,但當你們長大,成為青年,步入中年,甚至到了晚年,再回頭去看,就會發現,此時此刻,縈繞在你們所有人心中的夢想,才是真正的寶物,是最可貴的饋贈,它既掌握著開啟奇跡之門的鑰匙,也有可能會成為你們以后漫長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到底是開啟奇跡大門,還是在長大的回憶中不斷的遺憾,這兩者之間,只差了堅持和勇氣。”
季靜聽著,只覺得那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感受,再次在心底翻涌。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半,那幾十年從未停歇的遺憾,也從未被她遺忘。
少年不知事,回首已白頭。
簡簡單單幾個字,背后荒蕪和不甘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到。
那不是天災人禍的劇痛,而是在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