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店面,以及店面旁邊豎著的穿衣鏡……
這不是吳宇恒復賽時畫過的那個飯館嗎?!
季靜震驚地看向吳宇恒。
吳宇恒笑笑:“對,這是我家開的飯館。”
他爸媽在帝都忙食堂賺到本錢后,就回W市開了個飯館,如今也是開了十年的老字號了,因為手藝好,菜品佳,這幾年生意蒸蒸日上,去年剛在市中心開了第二家分店。
季靜驚訝是驚訝在,她以為吳宇恒那張復賽作品是虛構的,沒想到居然真的存在。她現在站在這飯館門口,簡直像是誤入了他的畫中,感覺非常的神奇。
而且見到實景后,季靜再一次體會到吳宇恒的厲害,這現實所見的景觀,跟他畫中的可真是太不一樣了,光是這雜亂的門頭,店內的布置,復雜程度就足以讓人眼花繚亂,無處下筆。
得多強的概括能力,才能精準地取精華,去糟粕,把這個街頭老巷的一角,畫成畫里那副熱鬧卻不混亂的漂亮樣子呀。
同時季靜心里又有了一個疑問,如果是有原型參考的話,吳宇恒為什么會畫一個“照窗戶”的人呢?憑他的觀察能力,應該能觀察到,路過的人要照,就會去照他家店門口的穿衣鏡的呀。
于是季靜對剛停完車的吳宇恒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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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宇恒倒是有點意外,她居然看過自己那張復賽的畫,還記得這么清楚,他解釋道:“我確實是觀察過才會那么畫的,據我的觀察,大部分男性,都會羞于在大街上照鏡子,很多人寧愿對著小賣鋪的玻璃或者路邊停著的車窗整理衣服,也不會對著這面鏡子照,而且路過鏡子時,還會刻意加速走開。”
原來是這樣嗎?
同一件事,看畫的于老師有于老師的解讀,畫畫的吳宇恒也有吳宇恒的設計。
這種解讀和實際,竟然會由于經驗的差異,有這么大的區別。
所以一千個人看畫,會有一千種解讀。
季靜忽然覺得她以前有點太依賴“權威”了,太多的畫都是注解往哪個方向說,她就往哪個方向理解。看來以后,還是要多點自己的思考才行。
旁邊吳宇恒,看著季靜盯著鏡子凝眉思考,那表情又變成她一貫的認真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還真是隨時隨地都在想著畫畫的事。
頂著“鉛筆怪胎”這個外號長大的吳宇恒都有點自愧不如了。
他招呼季靜進店:“給你留了包廂。”
季靜一看,店里人滿為患,店外還坐著一串排隊的,生意這么緊俏的情況下,給她一個人留一個包廂,有點太不好意思了,她趕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就是一個人,坐大廳隨便吃點就好呀。”
吳宇恒拎著肉和菜往里走:“不止你一個,還有我爸媽。”
季靜:“啊?”
“我說要請朋友吃飯,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親自招待,勸不聽,你要是尷尬,就不用理他們。”
“那倒是沒事……”季靜笑笑。
她只是沒想到,原來是長輩局。
雖然這是季靜的第二次人生,可高中生都當了一年半了,她早就習慣了現在的身份狀態,單獨跟長輩吃飯,多少還是有點壓力吧?
她忽然開始懷念話癆戴遠澤了……
吳宇恒把她引到最里面的包廂去坐,季靜坐下了,他卻說著“你等我一下”,就拎著菜和肉,走人了。
季靜一個人,略微局促地坐在大桌子旁,小小地四下張望,這包間確實很有老店的味道,裝修樸素,但干凈整潔,地板和墻紙都是溫馨的花色,看得出,是花了心思布置的。
這種讓人看著就舒服的黃白配色,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吳宇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