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靜頓時對戴遠澤起了殺心。
在吳宇恒把話問完之前,她先一步開口打斷道:“戴遠澤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別理他!”
“喜歡”兩個字卡在喉嚨里,又被吳宇恒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變成了一個愣愣的“哦?”
季靜慌亂地解釋起學校的麻煩,當然她主要是往謠言方面解釋,力求無論戴遠澤說了什么,都要讓吳宇恒覺得那是謠言!
季靜覺得這漫長的兩分鐘里,她的語言天賦發揮到了極致,各種解釋串聯在一起,根本沒停嘴,中心思想就一個,她現在心里只有高考和美院,如果要問她喜歡誰,那就是她手里的那根鉛筆!
吳宇恒就安靜地聽著,始終沒有出聲打斷她。
最后,季靜再怎么搜腸刮肚,也想不到什么新詞了,才悶悶地問了句:“老吳,你懂我嗎?”
一直沉默的吳宇恒,在這一刻,突然輕笑了一聲。
季靜覺得完蛋,吳宇恒肯定是覺得自己這拙劣的辯解很搞笑了。
然后吳宇恒開口道:“我懂。”
季靜聽著他的聲音,不僅不卡殼了,還略帶了一絲輕快?
這是她解釋明白了?
她“砰砰”亂跳的心臟,隨著他沉靜的聲線,一點點平復了下來。
吳宇恒看向眼前的速寫本,本子略微陳舊,他在國內就畫滿了,想時不時翻開看看,才得地帶了出來
本子最中間的一頁,被翻了出來,連著整個本子,像相框一樣,被擺在桌子上。
畫面中央,是一個女生趴在桌子上沉睡的側顏。
季靜如果看到的話,就會認出,這是那個趕海選作品的夜晚,她在麥當勞昏睡的樣子。
她如果看到的話,就會知道,吳宇恒那時候騙了她,他確實是偷偷畫了她。
她如果看到的話,也會知道,在決賽時,畫的那種朦朧又唯美的灰調,全部得來自于這一刻的靈感。
但是她看不到。
吳宇恒不會給她看。
他不會給任何人看。
這一刻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居然因為戴遠澤隨便一條信息,就心緒不寧,胡思亂想,實在是很不應該。
季靜在想什么,她最想做的是什么,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對。
所以,他把沒能問出來的那句話重重地壓回了心底,再次肯定又堅定的回答季靜——
“我能懂你。”
季靜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那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明白的。”
此刻的季靜雖然嘴上說著“明白”二字,卻完全不知道,她所說的“明白”和吳宇恒的“明白”,大概是兩件事。
不過吳宇恒也沒想現在就讓她知道其中的區別。
畢竟他們眼前,還有非常漫長的一條路,和一座雄偉的到看不到頂點的山。
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所以他乖巧地按照季靜的心意,開口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戴遠澤在胡說八道。”
季靜在黑暗中小小地捏了捏拳頭:“等下次見面,我必定要讓他社會的險惡!”
幾句說笑下來,兩個人之間那種略微緊張生澀的氛圍立刻變回了曾經的熟悉和輕松。
吳宇恒忽然想到什么,笑道:“忘記說了,明天出門路上小心,去‘畫室’要加油。”
提到這個,季靜的小話匣子就打開了。
“我是得路上‘小心’點,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去考核,遇到了多么奇葩的事!還連著遇到兩件!”
她絮絮叨叨地把那對占座的夫婦和孫曉峰等人的造謠,說給吳宇恒聽。
這兩件事她一直憋著沒跟任何人提過,不想五組的人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