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白家。
家族議事處。
白家八位長老分兩排并列而坐,屋內(nèi)氣氛焦灼,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擺在茶幾上的各色精致糕點以及清茶任它冷去,沒人享用。
正上方,白家族長白凌峰一動不動坐在首位,臉色陰沉,神情生硬得快要擰出水來。
三日前,趙家放出消息。
趙家七長老已突破筑基期,這是一個十分令人吃驚和害怕的事情。
趙家與白家敵對已久,兩方家族實力不相上下,又受多方勢力的牽制,在平衡斡旋下,才沒有爆發(fā)劇烈的沖突。
如今趙家七長老突破了筑基期,趙家實力大漲,那些原本充當(dāng)斡旋的角色勢力,此刻定然會顧忌趙家的實力,默然不作聲了。
白家此時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要么向趙家委曲求和,割舍家族資產(chǎn)抵消之前犯下的罪過。
要么廣結(jié)盟友,共同抵抗趙家。
趙家聲名在外,管轄四縣,許多修仙小家族受挾于其威勢,不得不依附而存,還有被趙家趕出去的勢力,也不知凡幾。
聯(lián)合起來,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加上自家老祖也有筑基好友,可邀來助力,足以與趙家對戰(zhàn),有一勝之心。
白家議事處八位長老分成了兩個派系,一個是求和派,一個是主戰(zhàn)派。
求和派是二長老一系,有二長老、四長老,六長老和八長老,而主戰(zhàn)派是大長老一系,隊伍里有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和七長老。
兩派方才在議事廳內(nèi)爭斗不止,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在白家族長的喝斥下,才停止舌戰(zhàn)。
兩方人馬冷漠的看向?qū)Ψ剑l都搶不上眼,相看兩厭,各自別過頭去。
白凌敬坐不住了,猛然拍響一張長案,以一種急促焦躁的語氣說道:“如今趙家實力大漲,有了兩個筑基修士,他強我弱,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所以,委曲求全毋寧一戰(zhàn),若勝了,我白家才有一線生機。”
“說什么歪理!”滿臉絡(luò)腮胡的二長老中斷了大長老的講話,用著他那標(biāo)志性的老鷹一樣鋒銳的雙眼直勾勾看向大長老,“我弱他強,若是硬剛,只能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就算老祖求得好友幫忙,也不見得能勝。”
“依我看,不如暫時委曲求全,日后養(yǎng)精蓄銳,等待東山再起。”
“懦夫,簡直是懦夫!”
白凌突然站起身,用食指直指二長老,臉色憋得通紅,怒罵道:“你怎么這么沒有骨氣,若是屈服,日后我趙家定然會低聲下氣,面對眾人的白眼。”
“羞也,羞也!”白凌敬連連后退,倒伏在自己的座位上,氣不到一處來,揀起一旁的茶喝口茶壓壓火氣。
“這有什么可羞愧的,依老夫言,平日就屬大長老你們最愛與白家爭斗,老夫多相勸阻,徒勞無功。”
二長老面不改色,直面著白凌敬,毫不隱晦厭惡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說上次你兒子白通崖去黑云山脈搶奪赤精芝的事,那么多人輔佐,還能讓人逃跑,不僅留下馬腳,泄露了白家身份,更加大了我白家于趙家的仇恨,簡直是愚蠢至極!”
“要我說,我白家淪落到今日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少不了大長老你的助攻。”
“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白凌敬圓睜著雙眼滿眼不可思議地瞪著二長老,這個往常和氣的二長老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揶揄他。
白凌敬一面感到震驚,一面又很憤怒,但始終說不上話了。
嗓子里仿佛是進(jìn)了一粒蒼蠅屎,上不去,下不來。
坐在首位的白凌峰雙手撐著額頭,瞅著又開始爭吵都大長老和二長老和二長老,心中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