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沉睡去的劉章,賈詡和龐德公茫然的對視了片刻。
“老哥哥,換個地方我陪你去下兩盤?”
“不會耽誤賈太尉的正事吧?”
“呵呵,現在哪有什么正事,更何況魏公探病之后世家那邊我估摸著都急得跳腳了,晾一晾才好,現在回去我家的門檻都要被人踩爛嘍……倒是侯爺這里沒什么問題吧……”
賈詡先是表示自己現在還挺閑的,隨后又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劉章。
“他啊,按照醫官的說法就是現階段身子太虛弱了,需要充分的休息讓身體恢復元氣,現在用的藥里面有些成分就是容易讓人嗜睡的,你來之前已經喝了兩大碗了,再加上體力消耗了不少自然就倦了,讓他睡著吧,等下讓醫官過來瞅瞅就行。”
“那就好,那你我二人換個地方?”
“如此甚好,太尉請。”
“老哥哥請。”
……
不多時,二人對坐在了龐德公的房間之內,棋盤上稀稀落落的擺著幾個棋子,龐德公此刻正捏著一枚黑子隨意的按在棋盤之上,開口道。
“說起來之前在后堂聽了那小子與曹沖之間的對話,期間曾聽過其提起一個詞匯謂之曰理想,老夫覺得頗有些新奇,不知賈太尉可否為老夫解惑一二?”
賈詡聞言原本正探向棋盒的手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回味之色道。
“理想啊,呵呵……原來是這個……”
“哦?看來賈太尉明白這個詞的含義嘍?”
“差不多吧。”
賈詡將一枚棋子輕輕按在棋盤上,抬手示意龐德公布子,口中則解釋道。
“所謂理想,某也是多年前從侯爺口中聽到的一個詞匯,其意與抱負一詞相近,但更有些理清自身洞察天地之妙后所產生的想法與抱負之意,孔夫子曾言幾身,所謂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可見這明見己身甚至是洞察天地之妙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某記得當初與侯爺論及理想與抱負之時,曾回過頭來審視自身,卻發現老朽在最好的年華之時卻只是一個有些憤世嫉俗的沖動之人,等到懵懂之間有了些成熟的想法,卻已是垂垂老朽之軀了,當真是有些造化弄人了……”
……
龐德公單手舉著一枚棋子愣住了,抬頭看向賈詡的老臉忍不住開口道。
“我說老兄弟,你不是被劉章那小子給忽悠了吧?”
“忽悠?也許吧,不過相比于被侯爺忽悠,老朽更在意的卻是自己何時開始欺騙起了自己,渾渾噩噩的隨波逐流,虛度了人生大半的時光……”
龐德公見狀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完蛋又一個被自家弟子給忽悠瘸的。
然后……
“嘶……”
龐德公揉了揉額頭,拍的時候有些大意,忘了手里還有枚棋子,正中眉心的位置,龐德公為自己暫時鑲了枚朱砂痣……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老兄弟,能不能說說當時劉章那小子是怎么忽悠……額,怎么跟你說的?”
“嗯,這個嘛。”
賈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龐德公腦門上的紅點兒,隨后這才忍住笑意回憶了起來。
“此事老朽記得還是很清楚的,最開始侯爺只是威脅老朽為他處理西北的羌族,彼時老朽心中還有些不忿,直到侯爺與老朽論及理想,而當時的老朽還嘲笑過侯爺這是自不量力,直到侯爺用一句話點醒了老朽。”
“一句話?什么話?”
“所謂理想,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有過為其獻身的沖動,有些人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為了這份理想奮斗終生,有些人則在多年之后忘了初衷,但很多人窮其一生都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