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山醫院的急救室里,被送來的那個面目不清的年輕人,已插上了氧氣,各種儀器都用上了,現在這個年輕人只是沒有死,從外觀上判斷,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家屬找到了嗎?”主治醫生錢方生焦急地問道。
護士回答:“還沒有。”
“那這個人救還是不救?去找院長簽字呀!”錢方生沖著那個護士罵道。
“找不到方院長,電話也打不通。”護士急得都要哭了。
“他媽的方寸,立得是什么鬼規矩,以前我哥當院長時,見死必救,這個鳥方寸當院長,救命要他簽字,他又不是閻王爺,憑什么要他簽字。”錢方生敲著桌子罵道。
躺在手術臺上的年輕人,手指頭輕輕地勾了一下,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如果他們知道,躺在手術臺上的年輕人,就是他們等著簽字的方院長,作何感想。
主治醫生錢方生是前任院長錢方正的弟弟,龍山醫院扎根龍山鎮二十多年,立下了一條規矩,見死必救。
不管你有沒有錢,只要有病,龍山醫院都給你治,欠的錢可以慢慢還。因為病人主要是龍山鎮本地人,所以也不怕看病不給錢,龍山醫院就是靠這個口碑在龍山鎮立足,生意越來越好。
自從方寸當院長后,剛開始改成交錢再救命,全院醫生反對,后來,不得不采用,院長簽字救命,于是醫院的醫護人員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閻王爺”。
“不管了,救人,大不了老子不干了,見死不救,我做不到。”錢方生站了起來,準備開工。
“錢主任,要不再等等,萬一方院長。”
一個護士提醒,被錢方生打斷,“等什么等,我讓你開工就開工,有什么事我扛著,干活。”
五個小時后,方寸被纏得像個木乃伊,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錢正生疲憊地脫下手套,松了口氣,“命算是保住了,什么時候能醒得過來就不好說了,這張臉以后怎么見人呀!怎么找老婆呀!”
護士輕輕地推了一下錢正生,“錢主任,你沒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像個人么?”
錢正生好奇地看著護士,“怎么,你認識?”
護士搖搖頭,“不認識,我聞到他身上的香味,與一個人身上的香味很像。”
“誰的?”
“方寸的?”
錢方生樂道:“你這丫頭,太能想了,以后哪個男人敢娶你!”
“錢主任,你、你,信不信由你,我就是聞到了一點點。”護士笑著走開了。
小女嬰長得很可愛,除了吃就是睡,也不吵鬧,趙玉泉每天把一個小枕頭,塞到腹部,繼續裝作孕婦,到一樓診治幾名病人,其它時間就是在三樓陪著女兒。
自從女兒出生后,趙玉泉多次嘗試通過默念與女兒勾通,發現這種辦法行不通了,這讓趙玉泉很不習慣,特別是晚上,睡覺前要與女兒聊幾句才能睡得著,現在沒得聊了,總覺得差點什么。
趙玉泉把嬰兒的手放到嘴里,默念幾次沒收到信息,又把小腳放到嘴里,也不行,還把耳朵貼在她的手掌,還是沒有收到信息。
王向東看著趙玉泉的樣子,十分滑稽,“小玉,你這是干什么?”
趙玉泉看見王向東打擾自己,心里很不痛快,“你去一樓把聽診器拿過來。”
“這么晚了,要聽診器干什么?”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講那么多廢話干什么?我要給我姑娘打電話。”趙玉泉對著王向東吼道。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女人剛生完孩子,就像母雞剛孵出小雞,對孩子的愛,那就是她的天,動物界應該都是如此吧。
王向東無奈地搖搖頭,從一樓拿來聽診器,趙玉泉把聽診器戴在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