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舉一句“所言為虛”,讓場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不過是小小千戶。
居然敢辯駁皇子之言。
簡直膽大包天。
徐哲也是沒有想到。
王舉竟會如此說話。
“大膽!”
徐哲指著王舉便是一聲呵斥。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就見天子的怒目已經(jīng)朝著他這邊投來。
他連忙閉上了嘴巴。
天子此刻開口:“王舉,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王舉點頭:“下官知道,辯駁皇子,事情不管真假,生死難料。”
天子繼續(xù)道:“既知生死難料,為何還要說?”
王舉咬牙。
當日在洛水下游。
若非徐元帶兵馳援。
他王舉早就是云驍?shù)牡断峦龌炅恕?
如今不讓他說實話也就罷了。
可讓他構(gòu)陷徐元。
出身虎嘯營的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王舉堅定:“回陛下,因為下官做不到昧良心說話。”
不做停歇。
王舉繼續(xù)說道:“那日實情,是為云驍知三殿下離營,故帶兵趁夜色奇襲騎兵營,主將潘正無能,軍中飲酒,有違軍紀,之后有懼死怯戰(zhàn)當了逃兵,以至于軍心軍心潰散。”
“敵軍不過兩千,我軍五千之數(shù),卻因潘正之流,被殺的片甲不留,若非昊王殿下馳援,救下三千幸存將士,我等早已埋骨洛山!”
聽聞此言。
徐哲氣的差點跺腳。
天子卻是眉間一挑。
看徐元的目光,又有了變化。
“那老六領(lǐng)兵渡河,又是怎么回事?”
王舉忙回道:“回陛下,云驍殺我同袍數(shù)千余人,我等皆是對其恨之入骨,昊王殿下馳援,云驍兵敗,我等自然是想要乘勝追擊,將云驍狗頭斬下。”
“騎兵營渡河,與昊王殿下無關(guān),此事,下官以及騎兵營三千將士,愿撰血書,以證昊王殿下清白。”
一番言語。
徐哲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關(guān)云烈改投。
王舉又不遵他的吩咐,將實情在天子面前說了出來。
此舉。
陷他徐哲于不義。
推脫罪責,甚至是構(gòu)陷皇子。
而徐哲本就是戴罪之身。
這事情不小。
天子嘴角輕揚。
有點意思了。
平賊之功,盡歸老六了。
“徐哲!”
天子沉聲,一喚徐哲本名。
嚇得徐哲連忙跪地俯首:“兒臣在。”
天子見此,道:“兄弟之間可爭,但要注意手段,多學學老六。”
徐哲忙道:“兒臣謹遵教誨。”
他嘴上這般說。
但心中卻不這么想。
他倒是學了呀!
差點就被賜死了。
哪里還敢亂學?
而天子之意,也并非如此。
徐元做事,講究結(jié)果。
每次面圣,都有東西呈現(xiàn)。
不像徐哲。
前后就靠一張嘴。
這才是讓天子失望的地方。
“既如此,洛北平賊之事你便不用在參與了,離宮之后,直接去宗人府思過吧!”
徐哲不甘,還想說話:“父皇……”
天子打斷:“怎么?不愿?”
徐哲哪還敢說半個字,連忙叩首:“兒臣領(lǐng)旨!”
天子頷首,看向徐元。
頓了幾息,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