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眼下或有一事,您會感興趣。”
徐諭見長公主沒有制止,便繼續說道:“老六補齊了戶部的虧空,這幾日便會在洛北開辦互市了。”
聞此言。
長公主眉間一挑,心中若有所思。
“姑姑,見您安好,我便安心,下次入宮,再來看您,侄兒先行告退了。”
徐諭離去。
長公主注視著他的背影。
許久。
她才喚來了婢子:“幫我給刑部胡健庸大人帶個話,就說……本宮要見寧侯!”
“喏!”
……
天牢。
暗不見天日。
昔日風光一時的宗人府宗正,安國侯寧淵。
被關在了最里面的一間牢房之中。
絲發凌亂,面色蒼白。
靠在墻角,不知在思索什么。
突然。
牢房外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一抹黑影站在了牢房的門口。
那是一個人。
一個披著黑袍,令人無法看清楚面容的女人。
“淵哥!”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從女人口中落下。
墻角的寧侯猛地一個激靈,激動的情緒狂涌而出,但很快又將其給收了起來。
他微微抬頭,看向女人:“你終究還是來看我了。”
“好歹夫妻一場,最后一面,總歸要見的!”
長公主微微抬頭。
昏暗的光線落在她的臉頰上,讓寧侯看清楚了那舊人的面容。
寧侯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年沒見過長公主了。
三年?五年?
自寧侯被封安國侯開始,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吧!
“最后一面?陛下已經決定斬我了?”對于死亡,寧侯不懼。
早在多年前,他就應該死了。
是長公主,讓他活在了「人間地獄」之中,每日煎熬。
他們兩人,都是不可救贖的罪人。
“陛下尚未下旨,但應該快了,陛下決定去南靈山秋獵了。”長公主將此事告知了寧侯。
寧侯一頓。
立馬往前爬了幾步,眼眸之中掠過驚色:“南靈山秋獵?難道你想……不可,萬萬不可!”
長公主面露凝重:“我知道,這是個陷阱,也是個機會!”
寧侯:“你還是忘不了他,忘不了那個人對你說過的話么?”
長公主嘆息:“忘不了,淵哥,你我都是罪人,我們彼此救贖,卻又無法彼此成全,我真的活的很累!”
現場的氣氛很沉重。
寧侯咬著牙:“可……可他是青龍會的人,是前朝余孽,是反賊!”
長公主眼眶已經泛紅。
一抹淚珠順著滾落。
“那又如何?淵哥,這些年,是你幫我擋住了所有的「箭」,可我卻屠了寧氏滿門,這輩子是我欠你的,我只能下輩子在還了!”
“蓉兒,不要做傻事!”
徐蓉,是長公主的本名。
“淵哥,謝謝你愛我,我想最后再任性一次,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我努力過了。”
長公主說著,轉過了身去。
或許是不想讓寧侯看到自己此刻的愁容。
寧侯知道勸不了長公主:“你可想過后果?”
“所以,今日是最后一面,淵哥……別了。”
長公主說完,腳下步子毫不猶豫的邁了出去。
隨著沙沙的腳步聲漸遠。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天牢昏暗的廊道中。
寧侯趴在牢門上,注視著最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