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皇城內誰不知道,外表光鮮亮麗的陳云禹,內宅一團污糟。原先還有貴女惋惜沒能嫁給他,現在全都慶幸沒進這火坑。
而徐蓮兒明目張膽地仇視徐婉,更是被眾夫人們看在眼里,她們的孩子在侯府受教得那么好,當然不會允許她欺負徐婉。
衛夫人說完,沈夫人和衛夫人紛紛仰起頭,模樣高傲,氣勢洶洶,擺明了讓徐蓮兒收斂點。
徐蓮兒許是被內宅折磨得快發瘋了,竟直接懟了回來:“不識好歹,錯把魚目當珍珠?!?
沈夫人微笑道:“有些魚目還是省省吧,免得不僅沒有迫害到珍珠,還被人人喊打?!?
徐蓮兒怒聲道:“你……一個禮部尚書家的兒媳婦,你丈夫也不過一個小官,狂妄什么?”
沈夫人的臉色當即拉了下來,她厲聲道:“徐蓮兒,內宅之事,你豈敢扯到前朝大人的身上?”
她丈夫的官職確實沒有陳云禹高,但陳云禹的父親除了有國公之位以外,實權不如她公爹的高。徐蓮兒可以肆無忌憚地提起前朝,那是她不知輕重。沈夫人當然也可以提,只是她會更顧忌丈夫和公爹的仕途,不想將他們牽扯至后宅。
徐蓮兒見她不敢回擊,更加放肆道:“人人都道當朝丞相要退下來了,六部尚書、各司老大,個個都著急想升遷。怎么了,你這么虛是因為你公爹爭不過他們嗎?也是,一個小小的禮部,怎么能跟其他部相提并論?”
徐婉立馬起身制止道:“蓮兒,不要胡說,禮部尚書和咱們父親同為正二品大官,不分大小。今日只是正常的宮宴,女兒家聚在一起說說話便是,不可牽扯前朝的父輩們?!?
徐蓮兒嗤笑道:“徐婉,你裝什么好心,出嫁前連我家一個丫鬟都比不上,現在去了侯府倒擺起主母的架子了,這不是你家,別想把我當你的下人來訓斥!哼,別說禮部了,衛御史家又有什么好事嗎?哦,我想起來了,衛御史當年教唆下屬諂媚自己,這才沒當成老大的。你說,這樣的人,這輩子還有升遷希望嗎?”
徐蓮兒將攻擊她的衛夫人罵了回去,氣得衛夫人沖上來就要跟她干架,誰料這時候,后面的女眷突然尖叫了起來:“徐尚書來了!”
徐尚書本是過來找徐婉,叫她下個月繼續去晉國公府給妹妹撐腰,結果一來就聽見徐蓮兒這番大放厥詞的話,將禮部尚書和右都御史罵了個遍。禮部尚書也就算了,都察院的御史是她能惹的嗎?但凡一個參奏下來,連他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徐尚書對徐蓮兒溺愛多年,就連此行都還在想著怎么幫她在婆家站穩腳,結果一來就聽見她在到處樹敵。內宅女子侮辱當朝官員,這是他最最怕的事情,也是他最最憤怒和氣惱的事情。
徐蓮兒眼見著父親的目光越來越陰沉,嚇得六神無主:“父親,父親你聽錯了,我方才只是在胡說八道,是徐……是姐姐,是姐姐讓她們先罵我的,我只是被氣急了,才反擊回去……”
徐尚書快步沖過去。
“啪——”一巴掌重重地落下。
“啊……”徐蓮兒被扇臉倒在地上,她驚呼道,“父親,我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啊,你打我,你當眾打我,你是不是也想逼死我!”
徐尚書呵斥道:“孽障,我看你是想逼死我!”
他氣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是快速轉身朝衛夫人和沈夫人歉意道:“小女口無遮攔,是老夫教導無方,老夫代她向衛御史和沈尚書道歉,還望兩位夫人不要記恨,她,她日子過得也很苦……”
衛夫人方才氣得想打人,現在見徐蓮兒被自己父親教訓,這才好轉了一些,她行了個禮道:“徐尚書,我們都清楚內宅之事不應牽扯前朝,今日看在您的面子上,徐蓮兒的話我可以不轉達給我家大人。但如果再有下次,妾身可就不幫您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