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將軍冷笑:“反正也請不動,直接抓?!?
侍衛(wèi)弱弱道:“將軍,聽聞這位大詩人,不畏強權(quán),不懼生死。要是被咱們逼急了,他會不會鬧自殺?”
天下文人最愛用筆桿子動手,隨隨便便寫兩首詩,都能把他們的惡行流傳千年。
小風將軍哦了一聲道:“那就九族一起抓住,看他要不要成為全族的罪人。”
侍衛(wèi):“…………”
沒幾天,逸云居士就被請來了,他衣衫樸素,面帶土色,好似剛種完地回來,身上還有泥巴點子沒洗掉,那張五十多歲的厭世臉拉得老長,多看一眼就覺得會被他罵。
徐婉咽了咽口水,恭敬地問好:“蘇先生一路奔波辛苦了,府中已經(jīng)為您安排好房間,也準備了熱水,您先洗……您是自愿的嗎?”徐婉的客套話實在說不下去了,這逼良為娼的既視感實在太強了。
蘇溪氣紅了臉,卻還是咬著牙道:“老夫當然是自愿的啊!”
能不自愿嗎?九族人提著鋤頭上門了,說他要不去教這一個多月的書,就把他辛苦種的紅薯給全刨了,毀人糧食,缺大德了!
徐婉慶幸自己離他遠,不然能被他口水給噴一身,她趕緊道:“順子,快帶蘇先生去落腳休息?!?
“是是是?!表樧友鄢蛑@位逸云居士,兩眼直冒金光。
蘇溪啊,這可是蘇溪。
當代最有名的大詩人,神龍不見尾的文人,若能得他指點,別說自家小公子了,他說不定也能跟著頓悟。
眼瞅著蘇溪進度,小風將軍朝徐婉道:“宗夫人放心,我們的人護送到他進府就走,蘇先生真是自愿來的,只是脾氣有些不大好,有勞夫人委屈些了?!?
徐婉回道:“辛苦小風將軍了,有勞跟護國公說聲謝謝,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蘇先生?!?
“我會的,告辭?!?
徐婉送走小風將軍,又去看望蘇溪,還沒進門就聽那老人家嚷嚷道:“都出去,都出去,誰家洗澡還要這么多人看著,老夫不要面子的嗎?衣服也都拿著,這都什么啊,又不透氣又不吸汗的,老夫自己帶的有衣服……”
一幫丫鬟仆人被他攆了出來,瞅著徐婉都是委委屈屈的模樣,徐婉咳了咳道:“正常,名人都有些怪癖,何況蘇先生這只是正常需求,他應該是鄉(xiāng)下住慣了,不適應府里的生活?!?
翠枝擔憂道:“夫人,這蘇老先生怎么看都不像自愿來的,他不會是被護國公府的人抓來的吧?”
“不瞞你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徐婉誠實道,“等蘇先生出來問問吧,若真是被逼的,我們送他離開就是了。”
“是。”
蘇溪洗好出來,臉上泥點子是沒了,但頭發(fā)還是亂蓬蓬的,身上粗布衣服胡亂一套,手里不知從哪掏出來半個燒餅,咬一口下去硬得撕不動。
徐婉叫人去給新做些燒餅過來,隨后笑吟吟地問道:“蘇先生,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我只問您一句:您是否為自愿來的?”
蘇溪冷哼道:“我說不是自愿的,你還杠得過那權(quán)勢滔天的羅驚風嗎?”
徐婉笑著說:“我杠不過還有其他人,若先生真是被逼而來,我們必定試著還您自由?!?
蘇溪眼神微動,冷聲道:“沒想到這骯臟的京城里,竟還有個講理的。”
徐婉對他的話并不認同,京中或許混亂,但也不是全然不講理之人。不過,出于對前輩的尊敬,她也沒有反駁對方,只淡淡地微笑回應。
蘇溪眼瞅著徐婉沒有攻擊性,這才硬著脖子問道:“要去哪里教孩子?帶老夫過去吧。”
徐婉一聽就知道他是愿意留下了,驚喜地問道:“先生不用著急,可以用過便飯再過去?!?
“隨便吃兩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