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這么說著,但他拿奏折敲桌子的行為,看起來也沒穩重到哪去。
沈亦白呲著大牙,咧著嘴笑道:“是是是,臣馬上改!全聽皇上的!”
錦澄哈哈笑道:“快來跟我說說,鹿城好玩嗎?”
“不好玩!”衛行路嚎道,“天天就給那老頭干活不說,鹿城還總是下雨,身上濕黏黏的,跟咱們北方有很大差別!”
何崢也跟著點頭,疑惑地說:“我們在那待了一個月也沒適應,不知道為什么蘇先生那么喜歡。”
沈亦白猜道:“可能是因為人少、天長?干下午活,就像干了一天似的,累得沒完沒了。而且因為不科考了,干完活他都不再要求我們寫詩,這不是白干了嗎?”
小魔王噗嗤一聲笑出來了:“怎么叫白干了,種出來的糧食可以吃啊,我跟哥想去還去不了呢。”
何崢說:“蘇老先生那邊消息閉塞,還是我們告訴他才知道你登基的事,大哥你不知道,他當時的眼睛瞪得有鵝蛋那么大!”
“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殿里直接笑翻了。
“你這是什么鬼形容,蘇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賦詩三百首來罵你!”
何崢嘿嘿笑道:“蘇先生都呆了,他說本來被羅驚風抓去京城以為就教個官家小家,誰知道竟然殿試完直接當了皇上,早知道今日,他一定趁還在你身邊時,把當年那些被他罵得受不了官員們,全都告一遍狀。”
小魔王捂著額頭,哭笑不得:“救命,幸虧我沒跟你們一起去,不然就按他寫詩罵人那么多,得聽他告一個月的狀,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宗文修也想起一事:“對了,你們跟蘇先生說了沒,以后可不要寫詩罵錦澄,辱罵天子可是重罪。”
詩人們性格不羈,罵天罵地都不停息,但錦澄如今身份不同,罵他的后果很嚴重。
小魔王也想起那幾個因為質疑辱罵他,而被羅驚風當街殺了的落榜學子,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
衛行路回道:“說了說了,蘇先生說照皇上的性格和品性,應該干不出來什么跋扈事,要干也是羅驚風干的,他到時候可能能明辨忠奸,全罵羅驚風一個人。”
錦澄嘴角扯了扯:“他跟羅驚風的梁子越結越深了。”
何崢弱弱地說:“羅驚風上回八百里加急,給他送了咱們寫詩夸羅驚風的詩,給他氣得兩天沒吃下飯,愣是寫了數十首詩來罵羅驚風,其中一首在鹿城還傳得很廣……”
也就是現在羅驚風出征了,他才敢說。否則羅驚風要是知道了,那不直接殺去蘇溪的老巢啊。
錦澄咳了咳道:“瞞好了,別讓羅驚風知道。”
何崢好奇地問道:“皇上,聽說你之前跟羅驚風吵過一架,有什么我們能幫你的嗎?”
小魔王沉默了一瞬,又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來說說你們的分工吧,馬上該去任職了,對我給你們分的地方滿意嗎?”
殿試后,一甲的三人都會進入翰林院,二甲的前幾名也有可能進翰林院,但錦澄并沒有讓二甲頭名的何崢進去,而是把他安排去了都察院。
衛行路最先舉手:“錦澄,我爹就在都察院,你為什么不讓我去,而是讓何崢去啊?”
按理說,他如果去了都察院,應該很容易被當成嫡系培養,又有衛御史在上面罩著,他將來路走得絕對順當。
錦澄好笑地問道:“是不是你爹也這么跟你講過?”
“嘿嘿……”衛行路傻笑著沒反駁。
小魔王回道:“你爹老被參,就是因為他很多小細節注意不到。你若是進了都察院,你們父子倆能天天被參,你在里面不好混。既然如此,不如送個更有眼力勁的進去,幫幫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