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臉大、不要臉那都是輕的,鞠靜沒甩凳子罵人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
劉叔臉上有些掛不住,清清嗓子說道“靜靜,都是一個村子的,怎么說也是自己人。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你能幫就幫一幫唄,以后這養雞場搞好搞大了對你也有好處不是。”
“什么好處?他們自己不想處理就賣給我的雞糞算好處?真有意思!我這生態農場里只有一小部分的土地用糞漚肥,絕大多數土地都是秸稈還田,我謝謝他的雞糞,白送我都不一定要還要賣錢,他是沒見過錢還是怎么著,說出來都不嫌寒磣”,鞠靜賊趕勁的懟道。
鞠靜這人吧,嘴巴自來不饒人,心情好喜歡懟人,心情不好也喜歡懟人,現在有人跑她的地盤上往她嘴里塞惡心她要不懟回去懟個痛快那她這么多年真的白活了,早些年受的那些欺負也算白受了。
劉叔看鞠靜一點兒沒松口的意思,到底不想白來一趟,想讓鞠靜看在他的面子上幫幫忙。
他道“是我大侄兒你劉文哥想整養雞場,他兒媳婦原先不是在養雞場打過工嗎,就想在咱村里也整個養雞場,怎么著也比種地輕巧吧。”
這個劉家跟鞠家挺像的,老一輩年齡差距較大,到下邊同一輩分的人年齡就能差很多。劉叔的大侄兒劉文比劉叔的年紀還大,兒子去年結的婚,娶的是在外邊打工遇上的姑娘,老家離這邊挺遠呢。
劉文就這么一個兒子,不想再讓兒子兒媳出去打工,就想讓他們安安穩穩的留在家里,趕緊給他生個孫子。留在家光靠種地也掙不到多少錢啊,他跟媳婦弄木耳,就想給兒子兒媳婦也整點兒別的活兒干。
正巧兒媳婦在養雞場待過,他就動了開養雞場的心思。從動這個心思開始,鞠靜就在他的計劃里頭。
他計劃的很美好,可他忘了最本質的一個問題,鞠靜憑什么這么幫他???
我弱我有理,我窮我敢鬧,我光腳你有鞋你買了新鞋換下的舊鞋就必須得給我穿,你這么有錢卻給我穿你穿過的舊鞋你該死
大概見多了有這種想法的人,此刻的鞠靜除了有點兒想笑外內心竟毫無波瀾。
“叔,我今兒還這么叫你不是我真心把你當長輩還是怎么樣,我就隨口客氣客氣,你可千萬別當真啊”,鞠靜這第一句就給劉叔整懵了。
鞠靜才不管他懵不懵,繼續說道“近的你怎么聯合村里人背后搞我咱們先不說,這算咱倆的恩怨跟你大侄兒他們沒有關系。咱只算舊賬,當年”
她一提“當年”倆字劉叔的臉就黑下來。
整個村里能經得起鞠靜“當年”兩個字的能有幾個?肯定沒有他們老劉家就是了!
當年鞠老三家窮,鞠家的三姑娘從劉家門口路過,劉家掛在屋檐底下的兩串蘑菇丟了就賴是鞠家的姑娘偷的;當年張永梅要賣小開荒水田地,鞠文林要截胡,老劉家上躥下跳的幫著鞠文林搞事;當年鞠敏跟吳有海處對象,吳老四媳婦兒可村的敗壞鞠敏的名聲,劉家的老娘們也沒少說閑話
這賬越算越清楚,劉叔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村里人都說鞠家二姑娘最記仇,還專門有一個記仇的小本本,以前他不信,現在信了。
在他看來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鞠靜竟然都記得,拿出來笑呵呵的說給他聽,那樣子有點兒嚇人。
鞠靜明明是笑著的,態度也很不錯,可他就是害怕,打心底里害怕。涼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凍的他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怎么的劉叔,外頭風大冷了?那您早點兒回家吧,省得感冒發燒您在造謠說我這農場陰氣重風水不好您來一趟就生病”,鞠靜笑著譏諷道。
劉叔晃晃悠悠離開,都快進村了身上的冷意才漸漸散去,一抹腦門,好家伙,一腦門子的冷汗。
劉叔心里暗道這鞠靜太嚇人太邪乎,以后他可不會再去找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