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繞路走魯陽!”廖立的公鴨嗓子,終于聽著順耳了。
廖立在軍議帳中,顯得很激動。他說道:“那張濟沒有兒子,把張繡領在身邊,他就真當自己是張濟兒子了?他們張家,就他一個子侄嗎?”
“再說了。”廖立走到趙岐面前說道:“我們乃是進關中勤王,若是繞路走魯陽,一繞路,就是半個月。若是這半個月內,陛下為李傕郭汜二賊所害,他張繡,是不是要以死謝天下?”
“這。”趙岐嘆了口氣,說道:“公淵所言,也正是我所擔憂。但是我們荊州,上沒有陛下詔令,下沒有朝廷調令。就是當年董卓進京,也有何進大將軍的調令啊!我們似乎,的確有些出師無名了,也難怪張繡能咬死不開關。”
“攻下武關,呂將軍以為,需要多長時間?”即便是沒有調令,士頌還是不甘心,開始計算起攻克關隘的消耗。
呂岱抱拳拱拱手,表示歉意。
他給了士頌,并不想要的回答。“武關乃是雄關,易守難攻,我軍未有攻城的預備,沒有攜帶攻城器械,若是從襄陽調攻城器械前來,至少需要半個月。若是就地取材,制作云梯,三日后可制作數百架簡易云梯。但若是這樣攻武關,末將以為不妥。”
“不可啊,那張濟怎么說,也是護衛陛下東歸的將領。這時候我們抄他后路,豈不是和李傕郭汜二賊并肩,這種名聲,我們萬萬是背不起的。弘農楊家,必然也不愿我們是殺入弘農郡的啊!”作為名臣楊賜的弟子,有經學名儒之名的潁容,當然堅決反對。
司隸弘農郡,那是楊家的根基所在。士頌不能不顧楊家的安危,貿然攻關。
張濟既然在弘農站住腳了,定然已經和楊家暗通曲款,士頌勤王,不是想要太尉楊彪給你幫忙嗎,你若是這樣做,豈不是讓楊家為難?
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士頌心急。
這次北上,根本是出師無名。別看他頂著勤王的名義,結果別人護衛皇帝的軍隊,不開門,不放你進去幫忙。
這就很尷尬了。
士頌是知道歷史的,張濟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勸說了李傕郭汜和解,放了獻帝。
可他西涼軍的出身,有著當年和李傕郭汜一同反攻長安的污點。在和董奉等人不和后,張濟還是和李傕郭汜聯合在一起,想要再一次,完成對皇帝的劫持。
但是,若是自己等到那時候,再攻武關,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思來想去,士頌一跺腳,說道:“罷了,明天。麻煩趙老太常和潁功曹二位入關,再勸說勸說張濟,曉以大義,讓他放行,他若是同意便好。若是還是不從,我便率軍回轉,前往魯陽。”
“屆時,趙老太常就回來和我軍一起行動。潁功曹你帶數十隨從,作為我派去覲見天子的使者過關。想來張繡不會為難,你盡快找到陛下,求見太尉楊彪,讓天子下詔書,招我荊州軍入關護駕。不然即便是我到了魯陽,進入了關中,也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既然如此,我們何必現在出兵,等到有了詔書下達之后,再出兵不行嗎?”廖立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
“詔書一道,從魯陽進兵,遠比從襄陽出兵要近,而屯兵魯陽,順便還真能防止亂兵南下,救濟難民,這又有何不可呢?”蒯越對士頌的決定表示了認可。
“那為什么我們不就在武關這里等,反而要去魯陽呢?這不是舍近求遠嗎?”伊籍有些想不通,反正是要入關中,反正是要等詔書,哪里等不都一樣?
士頌搖搖頭,說道:“等到詔書下達的時候,陛下已經越發的靠近洛陽了。從魯陽進入關中,剛好可以迎上陛下,從武關進入關中,那就是跟在李傕郭汜身后,我覺得,還是護住陛下更加重要。”
接著,士頌掃視一番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