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面容清秀,白白凈凈的書生模樣。
雖然上了年紀,可依稀還可以看出當年的英俊風采,任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面書生,曾一言而覆天下。
“大將軍,我們西涼軍,不能只強攻一面吧。”賈詡聲音很輕很小,但也一語點醒了李傕。
是啊,老子投入了這么多人,攻了這么久,你郭汜和張濟,就在邊上看著?
李傕立刻拉下臉來,立刻讓人把郭汜張濟找來。
“老郭,老張,這新安城,老子一個人吃不下,你們幫幫忙?!?
“荊州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昨夜大敗,今日又被陣前殺俘,他們心里憋著一口氣,我看不如放過此城,反正此地也非交通要道,可以繞過去的。我們要不分兵去取洛陽?”張濟不敢勸李傕放棄,只能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分兵的戰略轉移。
李傕冷哼一聲看向郭汜:“老郭,你也是這么想的?”
郭汜被李傕一盯,心里有些虛,頭上冒著冷汗,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李傕不待他回話,立刻說道:“你可別忘了,李式是你女婿,就算是被閹了,也是你女婿!士頌小兒羞辱的人,可不是我李傕一個人,你郭汜的女兒嫁給了李式,她的夫君如此被人羞辱,你覺得你女兒還什么顏面,日后別人會怎么看你女兒?!?
是啊,那李式是我女婿啊,郭汜忽然想了起來。
他和李傕打了半年之后,互換女兒為人質,都讓自家的兒子,娶了對方的女兒。
成為兒女親家,親上加親,兩人才休兵的。
郭汜的臉紅了,半是羞愧,半是憤怒。
“老郭,你也看到了,我兒子被閹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孫子不指望了。以后我老李的東西,都是我外孫的了,如何?”李傕提出了條件,李傕的女兒嫁給了郭汜的兒子,他李傕的基業,以后都給外孫,不就是給郭汜的孫子嗎?
郭汜一聽,眼珠子都亮了起來。
“老李不用說了,老張,士頌小兒羞辱我西涼軍,也不是這一次了,絕不能就這么放過他。不然日后我西涼軍,必定是全天下的笑話?!?
“你張濟認我們做兄弟,就和我們一起攻城,我帶人去攻北門。老張,你親自帶隊攻南門如何?”郭汜把心一橫,準備下力氣攻城了。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愿意讓張濟獨自去洛陽方向了。
張濟也明白,李傕郭汜在逼自己就范。
但作為西涼軍中,實力最弱的人,他沒有選擇。
他只能拍著胸口說道:“都是老兄弟了,放心吧,我去攻南門,我讓我侄兒親自壓陣攻城。”
“好,好兄弟!”李傕立刻抱緊郭汜、張濟二人。
松開后,李傕說道:“其實也不用蠻干,老張剛才說的對,荊州軍器甲精良,我們沒必要用西涼軍和他們硬拼。就用昨夜的辦法,把壯丁拉上去,逼著壯丁登上城樓當喂刀的,就行。等壯丁死得差不多了,我們再上主力?!?
“還真是,這群壯丁當刀奴太合適了?!惫崃⒖添憫?。
刀奴,也就是權貴將領們在攻城時,沖上去喂給敵人的人頭,他們的任務,就是去死。
死之前,要爭取被多砍幾刀,用手上的木棒多擋幾下,讓對面敵軍的刀口卷起,刀口變鈍,砍不動精銳部隊的盔甲,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當然了,他們被告知的名頭,不是刀奴,而是先鋒,是勇士。
見李傕說動了郭汜張濟一起發力,賈詡連忙上前說道:“三位將軍,賈某這有一計,或可一用?!?
“文和先生有何良策?”張濟最是看重賈詡,連忙請問。
“積土成山,堆起登道?!币娙瞬簧趺靼祝Z詡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