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的。”如顧回篤定。
“那萬一不會呢?”水鹿野要瘋了,就算這人是如顧回,也不能拉他上賊船啊。
如顧回卻回答:“那就殺了他,換一個君王。”
因為這個問題,就等于很久之前豫章曾經好奇過的,如果有一天向緣君變了該怎么辦。
向緣君是具有神性的——雖然不多——所以他愛世人,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
若未能做到,也無傷大雅,如顧回不介意帶著這位不合格的君王隱退,不會給人殺他的機會。
如果真的有這個機會,那就說明云暉不聽她的話。
那也就說明,他對她的愛意不再純粹。
那時,他就再也沒什么特別的了。
因此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永遠不會有變化。
“我還以為你會養著他當個傀儡,自己躲在后面呢。”水鹿野笑她。
他原以為多少有點如顧回怕麻煩的因素在里面,現在看來,就是單純的戀愛腦。
“我其實不太理解。”如顧回這句是實話,“一個背叛者,留著他有什么用?”
仙古紀元時,她曾見過一對夫妻,男子移情別戀后,女子將其制成了傀儡。
婚契本就是天地間最正式的契約之一,從此休戚相關,福禍共擔,生死與共。
背叛婚契,便是要遭受九天雷罰的。
所以男子遭受了天罰后,本就該死去,是女子保了他的命。
因此如顧回至今也不理解,留著這傀儡有何用?時刻提醒自己被背叛過嗎?
按著如顧回的想法,這樣的行為就像是蒼蠅泡酒,自找惡心。
不如死了干凈。
水鹿野深以為然:“的確如此。”
雖然他總覺得他們的話題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但也無所謂,反正大概意思應該沒什么問題?
水鹿野在如顧回的帶領下來到了主樓拜見婁以沫。
“鹿野見過婁姨,婁姨越來越漂亮啦。”水鹿野嬉皮笑臉,從小就是只皮猴子。
婁以沫笑著虛點了點他:“這么多年都沒個正形。”
水鹿野小時候,除了娘親之外,最喜歡粘著的就是婁以沫這個小姨了。
現在也不例外。
“我在婁姨面前,肯定還是小孩子呀。”水鹿野賣乖。
婁以沫搖搖頭,又看向了如顧回:“我們家小小的手段,比我想象中更厲害啊。”
居然能夠將水家也拉到同一陣營。
“合縱連橫,本該如此。”如顧回并不覺得拉水鹿野入伙有什么不對。
更何況,在外水家軍已經正式入了局,露出了依附之心,引得幾方勢力相爭。
如此,自然也就沒有退路了。
大勢之下,不進則退,然而退后便是萬丈深淵。
這才是大勢。
偏安一隅是行不通的。
一萬次墜落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