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蝎和涂山夭夭說話時(shí),荒狼部落最里面的地洞中,之前守在洞口的戰(zhàn)士,抱著還沒有睜眼的荒狼幼崽,將它小心翼翼的遞給祭司彌圖,又抬頭看了一眼,地下空間中,那只身形蒼老的圖騰獸,強(qiáng)忍著眼中即將掉下的淚珠,轉(zhuǎn)頭就向洞外跑去……
那戰(zhàn)士一走,祭司彌圖就抱著荒狼幼崽,來到圖騰獸身前,苦笑著說道:“老伙計(jì),我們相伴千年,如今實(shí)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取你一半精血,來助這小家伙一臂之力!”
“希望你不要怪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荒狼部落那只身形蒼老的圖騰獸,抬起它那碩大的腦袋,睜著渾濁的獸眼,看著眼前的老人傳音:“彌圖,你真的要那么做?”
“我矢了一半精血,再過一段時(shí)間,還能逐漸恢復(fù)!但你最起碼,也得給懷中那只幼崽,送去一半精血……”
“如此一來,你最多只有半年可活,值得嗎?”
“蒼月,你庇護(hù)我蒼狼部落,已經(jīng)不下萬年,你見過哪個(gè)祭司,會(huì)因?yàn)榕滤溃艞壸约翰柯涞淖迦耍∥业膲墼呀?jīng)不足百年,換十七個(gè)孩子活下來,是我賺了。”感知到圖騰獸的關(guān)懷,彌圖蒼老的臉上,笑出數(shù)道褶皺……
聽到彌圖所言,圖騰獸蒼月,不再勸慰,轉(zhuǎn)而從地上站起,那渾濁的獸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后它就抬起,自己最為鋒利的那只前爪,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一拍!
隨著獸爪落下,一聲悶響,瞬間傳遍了整個(gè)荒狼部落,就連正在睡覺的夏云,也被直接驚醒,趕忙走出帳篷查看……
讓夏云意外的是,不但他自己出來了,其他人也從帳篷中走出,那些荒狼部落的人,紛紛來到了他們部落深處的那個(gè)地洞前,單膝跪下,口中念念有詞,聽語調(diào),應(yīng)該是某種祈禱之語。
看見這一幕,又回想起涂山夭夭,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夏云瞬間明白,這些荒狼部落的人,為何如此……
反觀此刻,荒狼部落深處的那個(gè)地洞里,圖騰獸蒼月,一爪拍出自己的一半精血后,就對(duì)身前的彌圖傳音:“小彌圖,能做的,我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彌圖聞言,并未多說什么,立馬將懷中的那只荒狼幼崽,拋向圖騰獸蒼月,已經(jīng)噴出的那團(tuán)精血旁,隨后又以巫力,震破心脈,以掌為刀,劃破自己的胸口,取出一半精血……
隨著彌圖的動(dòng)作,他的氣息,瞬間跌落大半,但他不敢有片刻耽擱,立馬手掐巫訣,口誦祭語,讓自己的精血,和圖騰獸蒼月的精血,全部向那只荒狼幼崽,包裹而去。
隨著時(shí)間流逝,絲絲縷縷的精血,不斷朝那只荒狼幼崽涌入,直至消失后,彌圖原本挺直的身板,才瞬間彎下,趕忙走上前去,將即將墜地的幼崽抱入懷中,將它的額頭,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緊接著,彌圖口中,誦出了那締結(jié)血脈聯(lián)系的祭祀之語,等他說完之后,原本只是幼崽的荒狼,瞬間大了幾分,睜開獸眼,看著身前的老人,“嗚嗚”叫了兩聲!
聽到荒狼叫聲的彌圖,渾濁的眼珠中,閃爍著淚花,輕輕拂了拂它的腦袋:“小家伙,以后你就要跟著部落的那十七個(gè)孩子,去涂山氏族了……”
說完,彌圖就抱著已經(jīng)睜眼的荒狼幼崽,朝地洞的入口走去,可走了一半,他又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趴在地上的圖騰獸蒼月,呢喃了一句:“老伙計(jì),或許,這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走出地洞,看了一眼圍在附近的族人,彌圖單手抱著荒狼幼崽,一臉疲憊的擺了擺手:“都讓讓吧,我去找涂山氏族的人!”
荒狼部落的人,聽到祭司彌圖所言,急忙朝兩邊站去,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他們都知道,眼前的老人,到底為這個(gè)部落做了多少,而今還要為了他們的孩子,拼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