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雨霏連忙接話,像是已經惦記這事很久,語氣迫不及待說道。
“...不瞞夫人,現在外面都在抓東洲細作,我前幾日想起來,就想同夫人說這件事,但是旅長叮囑我別亂出門走動,我又沒有法子聯系上夫人,只好等到青青回來托她帶話。”
“是這樣,不知夫人知不知道,最早之前,我表哥跟東洲商人走的很近,從他們那里吃很多回扣。”
秦音當然知道這件事。
后來張庚和東洲人反目,還有紀鴻洲的功勞。
她沒說話,只點了下頭。
婁雨霏接著說,“在此之前,其實府里有個姨太太是東洲人,我表嫂跟她關系很好。”
秦音目光微動,看著她沒接話。
“...表嫂準備送盈盈去東洲留洋,那個姨太太教她們日語,她們好的像閨中密友。”
“上次戰機在湖城上空徘徊,又在湖城荒山的一處山洞里發現機密電報,這事紀帥也知道,當時葉軍長和章總軍都在湖城。”
“后來表哥與那些東洲商人反目后,與紀軍結盟,聯手清除湖城內的東洲人。”
“他也意識到駐地內被東洲細作滲透很深,被戰機和機密電報的內容嚇到了,就很忌諱東洲人,曾想把那東洲女人送走,表嫂極力勸阻他。”
“最后表哥還是給了一大筆錢,派副官把那姨太太送走了。”
對上秦音清黑眼眸和眼里流露出的幾份探究,婁雨霏輕咬唇:
“我不是忘恩負義,終歸這件事事關重大,既然跟東洲人有關,我想著,總要跟夫人說說的。”
“正妻跟姨太太情同姐妹,這原本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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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對東洲人忌諱的很,他是不可能跟東洲人合作謀害紀帥的,若是我表嫂跟東洲人勾結,就說的通為什么東洲細作,能混在張系軍的人里來到湘城。”
“表哥慘死,她看似孤兒寡母十分可憐,卻能因此脫身,平安回到湖城。”
“我總覺得,她或許并不無辜,脫離了紀軍的掌控,萬一她真有問題,還不一定會做什么,也可能煽動軍心......”
她臉色凝重,不敢再說下去,只是憂心忡忡看著秦音:
“...夫人覺得呢?”
秦音眸光動了動,眼睫輕眨: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婁雨霏緊繃的肩頭微微放松,似乎因為秦音的認同而松了口氣。
秦音,“你過去跟張夫人朝夕相處,當然比我要了解她,照你的揣測,我們應該安排人扣押她,先把她們母子押回湘城審問。”
婁雨霏眼睛微微睜大,“...孩子們大概是無辜的,盈盈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她做不了什么,還有壯兒,他不過五歲而已。”
“夫人,我表哥只剩這兩個血脈,不知者無罪,不管表嫂是否無辜,還請你們寬恕兩個孩子。”
“表哥泉下有知,我希望能盡力替他照顧好孩子們...”
秦音黛眉輕挑,“你的意思,你要撫養張庚的兒女?”
婁雨霏抿唇點頭,“是,我父母去世后,一直是表哥在照顧我,如今他慘死,我希望能回饋他一些,力所能及的照顧好盈盈和壯兒。”
秦音輕笑。
婁雨霏目光微怔,定定看著她,默了聲。
“這事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
秦音站起身,徑直帶著寒露離開。
洋車駛離葉家,秦音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青磚黛瓦,靜思蹙眉,眼里似有碎光閃爍。
張夫人有沒有跟東洲人勾結還有待查證。
她的兩個孩子,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