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出班奏道:“陛下,老臣以為梁人不識抬舉,太后好心聯姻,他們卻反過來先向龍運公主求親,分明是不想把華宣公主嫁過來!老臣請奏定南軍各部在長江北岸列陣向南梁施壓,以揚我大魏國威!看他們還敢不敢提什么條件!”
鎮北王獨孤榮笑道:“南宮尚書所言極是!依臣看這些南蠻怕是已經忘了我大魏鐵騎的厲害,臣請陛下下令,命我兒獨孤龍率領一萬精騎出青州渡泗水越下邳在長江北岸壘京觀恫嚇南梁!”
這文官一聽鎮北王和兵部尚書要用兵那哪受的了啊,要知道只要軍隊一動,那糧草輜重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行軍過處都要各級地方出錢出糧。
這才太平幾天啊,他們當然不想大動干戈!紛紛啟奏表示外交事件應當用外交手段去解決,咱都是文明人,別動不動就要壘京觀,多嚇人啊!
這京觀是什么呢,就是把敵人的尸首堆積起來封土壘成高塔,可以說是一種非常殘忍的震懾敵人的手段,北魏成武帝拓跋濤就喜歡干這事,曾在南征途中一路燒殺搶掠壘成京觀二十七座以震懾南梁軍民,光是在南梁都城建康對岸就有十一座!
不過雖然拓跋濤打到了長江對岸,但卻無法守住攻下的土地,只能退軍北還。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恐怖的行徑,讓南朝百姓對北魏充滿了恐懼,無法認同北魏的統治。
雙方吵了半天也拿不出個辦法,拓跋俊開口道:“孔尚書,南梁使團安撫的如何了?”
孔修出班言道:“回陛下,副使裴攸被殿下打了一巴掌,臉上的血印還在,所以不肯見人,我們也就沒辦法探視,想來是不太好辦。倒是正使虞峰已經安撫好了,畢竟是太后親族多少能擔待一些。”
拓跋俊說道:“這妹妹也當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打花了人家的臉,同慶傳旨,龍運公主禁足宮中,無旨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諾!”
拓跋俊嘆了口氣說道:“唉,寡人這妹妹是讓母后給寵壞了,但你們也知道,寡人也沒法深說,說多了她再去母后那又哭又鬧,母后還要數落寡人的不是。
宇文尚書說的是啊,這次大鬧鴻臚寺是紫怡的不對。不過之前劉宏的事,再加上這次突然向紫怡提親,他梁帝還是看不起寡人啊,南宮尚書,定南軍……”
身為禮部尚書的孔修突然出班打斷拓跋俊下跪哀求道:“陛下!此事萬萬不能動兵啊!打傷他國使節已是無禮,這時再起戰事更是師出無名,兩國交惡,將士身死,百姓罹難不說,天下人會怎么看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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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亭說道:“孔尚書這話什么意思?劉宏到咱們大魏鬧了那么大動靜,天子腳下上京帝都當街刺殺,我定南軍與鎮北軍都有人被他蠱惑,這口氣我豈能咽下?我恨不得親率定南軍直逼壽陽活捉壽陽王蕭永恢帶回來向陛下請罪!”
鎮北王獨孤榮說道:“正是此理,我兒受那劉宏牽連也憋了一肚火,早就想帶兵出戰把這口氣爭回來!還請陛下允準!”
這兩個手握重兵的老臣一發話,各大將領也紛紛請戰,與之對應的便是文官出班勸阻,拓跋俊揮手示意眾人安靜隨即看向陶仲文問道:“老師覺得這件事如何處理才算妥當?”
陶仲文行禮道:“梁帝這次突然提親分明就是不想讓女兒出嫁,確實是對我大魏有些輕視,但這次毆打使臣卻是咱們先失了禮術。老臣知道太后和陛下都舍不得龍運公主,更咽不下這口氣,但就因為這么點小事就要兩國交兵,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依老臣看既然南梁副使裴攸念及臉上有傷不便相見,那不妨先等一等,等他傷好些了,能見人了,咱們再全力安撫,陛下不是已經下旨讓龍運公主禁足宮中了么?也算給了他面子,至于李羿嘛,不妨先免去他的官職留在上京,看看南梁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