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本就只有些微光亮的書房瞬間陷入了一片濃重的墨色中。
盡管祁梁已經是在祁罔出口的當下立刻阻止了他,卻還是遲了一步。
兩人神色一凜,恭敬的跪在地上,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是仍然向暗色中行禮拜道:
“屬下拜見尊上。”
“魍,剛才我似乎是聽到你說要求我救什么人?”
依舊是那個中年男聲,悠悠的從黑暗中飄來。聲音不輕也不重,讓人聽不出情緒。
祁梁身形一震,卻不敢亂動。
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們的一言一行在尊上眼里是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只能默默的祈禱祁罔不會說出什么傻話來。
顯然祁罔并沒有祁梁考慮的多。
聽尊上的語氣,似乎沒有動怒的跡象。或許他真的可以試試,說不定尊上看在他們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就同意救姐姐了呢?
“尊上,我姐姐祁筠這次在去陸家的壽宴中,中了他們的計,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和梁都沒有辦法。”
“她也是為了我們能奪得陸家的秘境才受傷的,請尊上救救她。”
說完,祁罔跪伏在地,等待男人的回答。
一旁的祁梁則早已經冷汗涔涔。
雖然他什么都看不見,四周也安靜的嚇人,靜到只能清晰的聽見他和祁罔的呼吸聲。
但是他就是能感覺得到黑暗中那雙犀利狠絕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如芒在背。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祁罔和祁梁兩人的膝蓋都已經開始發麻顫抖。
祁罔才稍微抬了抬眼角,立刻就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上而下壓在他的背上,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他絲毫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感覺胸口快被壓斷的肋骨已經快要插進內臟里,根本無法喘得上氣。
“尊上,請尊上饒了魍吧。他只是一時失言說錯了話。”
祁梁和祁罔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一胎雙生。他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此刻祁罔的痛苦。
雖然知道開口求情的話有可能適得而反,可除了祈求尊上的饒恕外他也別無他法。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祁罔死。
“你們是不是做人做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姐姐?什么時候開始一向冷血無情,讓人聞風喪膽的魍魎居然多了個姐姐?”
男人的聲音中多了一絲不屑和怒氣,壓在祁罔身上的力量也就不覺得又強了幾分。
承受不住的祁罔頓時噴出一口鮮血。
“尊上,尊上,求您原諒魍。他也是因為附身在了人的軀體上,才不受控制的受到我們生而為人感情上的影響。”
“求您再給屬下們一次機會。屬下的一定會戴罪立功,不僅為尊上奪得陸家秘境,更是必將賴小漁親手奉上。”
祁梁焦急萬分,對著黑暗拼命的磕頭。期望男人能看在他們這么多年誓死跟隨的份上,放過祁罔。
就在祁梁絕望的以為男人還是不會放過祁罔時。四周的黑暗瞬間褪去,又回到了他們的那個書房。
祁罔身上的壓力已然消失,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才狼狽的重新跪起身。抱手行禮,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謝……謝……尊上不殺之恩。”
透過書房微弱的一點光,隱約能看到男人拉長了的影子。
“魅已經告訴了魃,你們手上有‘玄冰水‘,所以,就算你們不去找賴小漁,她自然也會來找你們。”
“現在你們也知道賴小漁和陸家、沈家之間的關系。到時你們將人給我帶到這間書房地底的那間暗室。”
“拖住魃還有沈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