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卓三人所在的04基地遺址,是政府為拾荒者們劃定的高危區,但同時高風險也有高回報。十年前的一場大型突發扭曲事件,讓04基地緊急搬遷的同時也遺落下了大量有價值的物資。
“不過外圍倒是一如既往,窮,沒什么漏可撿。”楊小文放下湯勺,打開放在角落的麻袋,里面都是些從路燈之類的地方拆下來的電池零件,
“意料之中,明天去內部看看。”米小卓舀起一勺清湯嘗了嘗,滿嘴都是菌類的獨特味道,咸中發著澀,像是一鍋加了鹽的野菜湯
“不太難喝,不過也不好喝就是了。”米小卓說著拿筷子扎了扎蘑菇,確認都已經熟透之后便盛出了三碗來
白瓷碗中,飄著或白或棕或黃的蘑菇,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下,冒著些許的熱氣
“吸溜——”楊小文捧起碗來,先嘬了一口:“哈~,有口熱湯喝總比喝涼水好,”
“來,喝上兩口。”米小卓端著蘑菇湯走到窗前,對明顯對此不感興趣的米小可說,
后者連頭都沒有回,坐在窗框上直搖頭。
“想融入人類,你就得去適應人類的食物。”米小卓一把把米小可拉了下來,把蘑菇湯懟到她面前:“喝,喝完有獎勵,”
“哼...”米小可從喉嚨中發出了不滿的咕嚕聲,指了指米小卓手上的創可貼,
“行行行,喝干凈的話給你一口,只有一口。”米小卓把碗塞進米小可手里,接著就開始抱怨:“真實的,這么大個人了,怎么吃飯還讓人操心?”
面露難色地看著手中的清湯寡水,又看了看米小卓食指上滲出的血漬,米小可最終還是屈服于了饑餓,頭一仰,碗一斜,捏著鼻子“咕嘟咕嘟”地把整碗蘑菇湯灌了下去,又掙扎著把碗里的蘑菇咬碎吞下。
“怎么...和喝藥似的?”楊小文看著米小可扭曲的臉色,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不錯,干什么事都有適應的過程。”米小卓摸了摸米小可的頭,鼓勵道。
然而,米小可沒聽進去后面的話,而是把碗放下,一把拽過米小卓的手臂,對著上面凸起的青色靜脈就是一嘴,
“說好了啊,只有一口。”米小卓感受著手臂上不斷的血液流失,時刻準備著抽手。
1分鐘后,
米小卓臉色蒼白地坐到了沙發上
剛才的1分鐘里,他本想等米小可咽下一口就抽身,可沒想到他等了半天,等到的卻是米小可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如同水蛭般的猛吸,讓他根本沒有抽手的余地。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愜意地抹著嘴角未干的血跡,甚至打了個嗝,臉上滿是飽食的安詳,還趴在窗上吹著風,搖搖欲墜。
“沒事兒吧?”看出米小卓臉色的不對勁,楊小文端著碗走了過來,關切地把了把他的脈,然后嚇了一跳:“我操!小可對你干了什么!?連脈都摸不到了!”
“你摸錯地方了,我沒事兒,就是醫學意義上的...嚴重失血而已。”米小卓躺倒在沙發上,用胳膊擋住眼睛,似乎已經在犯困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就這樣被你妹吸死了。”楊小文抹了把汗,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趴在床上睡著的米小可,說:“真是的,吃飽喝足就是睡。”
把有墜樓風險的米小可拉了回來,又把窗戶關好,楊小文拍了拍手上的灰,眼前沙發上的兩人已經睡死了過去,
“所以今晚又是我守夜,”楊小文有些無奈的找了兩床被子,給米小卓和米小可蓋好,又自言自語道:“明天我要第一個睡,看他們好不好意思把我叫起來,”
說著,楊小文又給自己盛了碗蘑菇湯,坐到椅子上慢慢地喝了起來。
夏天的晚上,天氣不算涼,天上有云,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