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色下,李斯珩站在雨水蜿蜒的落地窗前,半晌,點燃了手中的相片。
照片上是18歲的邊月,眉眼鮮妍,笑容漂亮,她穿著校服,一雙杏眼清澈干凈,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正在微笑。
李斯珩明白人心易變,她好似全然忘記了曾經(jīng),如今的她,眼里心里,真的都只剩下沈津辭。
她竟然懷了沈津辭的孩子,這么短的時間,她徹底背離了自己。
李斯珩眉眼泛著冷意,手機再度響起,他將手中即將燃燒殆盡的相片隨手扔在了地上,面無表情的接通電話,“什么事?”
“李先生,您讓我準(zhǔn)備的資料和合作細(xì)節(jié),我都準(zhǔn)備好了。”白敘聲音平靜,道:“您打算什么時候繼續(xù)推進?”
夜色暗沉,浮光落在李斯珩的面容上,陰晴未定,他再度開口,聲音更決然,“盡快。”
溫皎是沈昭禮送回家的,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在溫家大門口停下,溫皎低了一路的頭,終于抬起,她輕咳一聲,道:“我到家了,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忙不迭的就想要下車。
只是下一刻,溫皎的動作頓住,她難以置信的重新拉動車把手,幾次下來終于泄氣,死心看向沈昭禮艷麗的側(cè)臉,皺著眉道:“沈昭禮,我要下車。”
“急什么?”沈昭禮薄唇挑起寡淡的笑意,他說:“這么晚了,你爸睡了嗎?”
“我爸睡沒睡不關(guān)你的事!”溫皎深吸一口氣,道:“怎么著,你還想進去見見我爸?”
溫皎并不覺得,在他們于酒店發(fā)生了激烈爭執(zhí)之后,沈昭禮還會愿意見自己的父親。
她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也真的想要聽從沈昭禮的話,盡量的離他遠(yuǎn)一點。
可現(xiàn)在,是他不依不饒的纏著自己。
溫皎頭皮發(fā)麻,一雙眼睛略帶慍怒地看著沈昭禮,“你怎么不說話?你要是想見我爸,我?guī)湍惆才牛 ?
沈昭禮看著溫皎色厲內(nèi)荏的臉,他眼中的笑意促狹,一閃而過,之后緩緩道:“好啊,我等你安排,你現(xiàn)在就給你爸打電話。”
溫皎頭皮發(fā)麻的感覺更加明顯,“你有病啊?你見我爸干什么!沈昭禮,你上次自己說的話,你這么快就忘了嗎?你叫我不要纏著你了。”
“我讓你不要纏著我,沒說我不能接近你。”沈昭禮看著溫皎,只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看著她面上的惱怒神色,都覺得分外生動。
“你真有病!你開門,不然我現(xiàn)在馬上報警,讓沈津辭明天去警察局撈你!”
“邊月現(xiàn)在可是懷著身孕,你真的會打攪他們嗎?溫皎,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只紙老虎。”
他眼中的笑意更濃,頓了頓,接著緩緩道:“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你紙糊的架子弄散。”
若非害怕體力懸殊,實在是打不過,溫皎真想直接給沈昭禮一耳光,算是懲罰他這張損德的嘴。
可是下一刻,溫皎臉上的惱怒被詫異替代,不遠(yuǎn)處,溫父溫永維遠(yuǎn)遠(yuǎn)站著,臉上表情陰沉,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二人。
“爸....”溫皎下意識脫口而出。
沈昭禮一愣,不動聲色的開了車門。
溫皎顧不得太多,連忙下了車。
溫永維認(rèn)得沈昭禮,沈家那位小公子如今勢頭正盛,做事異常高調(diào),全然不似沈津辭的冷清內(nèi)斂,身上有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傲氣。
此時,他在站在自己的寶貝女兒身后,倒是面色拘謹(jǐn),好似被抓包的學(xué)長。
溫永維想起來,這個沈家小公子比自己女兒還要小兩歲。
“爸...”溫皎見溫永維一直看著自己身后的沈昭禮,試圖打圓場,道:“您別看他,您看看我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