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在那里好像是白才在鎮守,他們家是世代的忠良之家。
幾乎每代白家人都曾為了東莞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寒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兒臣原本想要在乾州城就這樣了此余生,可是又聽聞父皇您病重,所以兒臣才冒著生命危險來看看您?!?
蘇若寒并沒有告訴皇帝關于自己和白才的計劃,因為為君者,沒有一個人喜歡被別人算計。
聽到蘇若寒的這番話,皇帝的心里是既心疼又欣慰。
這孩子無論何時都是記掛著他這個父親的。
今日在朝堂上趙老說的話此時襲上他的腦海。
那個懷疑和那番話漸漸重合。
“那個人是不是你的陳娘娘?”皇帝是顫抖著問出口的,畢竟在他的心里不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只會讓他懷疑陳貴妃對自己的真心。
蘇若寒沒有想到皇帝竟會如此直接地問出來,這樣倒省的他開口。
他眼角含淚地點了點頭。
皇帝的腦海中似是炸開一般,這個晴天霹靂于他而言是莫大的打擊。
他相信自己的兒子說的話,他的心性自幼便如他的母后一樣,善良純真。
可是要讓他相信自己過往喜歡過的女子,那個永遠事事以自己為先的女子居然有一日會傷害自己的孩子,這真的太難以讓人接受了,何況她對寒兒一直都視若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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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騙他,那她對他的感情又能有幾分真心呢?
這么多年里皇宮中的女子一直都沒有為他添一兒半女,是否和她有關系呢?
皇帝的心就好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一般。
被撕裂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那鮮血順著刀口一直往下流,只是那卻是肉眼難以看見的。
“父皇,父皇。”
看著皇帝陷入了呆滯,蘇若寒知道父皇一定是難以接受的,畢竟他當時知道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皇帝的眼睛變得通紅通紅的,里面似是有翻江倒海的情緒翻涌。
突然一口血自皇帝的口中噴出。
灑落在地面上星星點點,連衣服上都是。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蘇若寒嚇得著急起身七查看皇帝的狀態。
皇帝踉踉蹌蹌地躺在龍床上,嘴里喘著粗氣,一看就是被氣到暈厥的前兆。
“殤云兄,你快過來看看?!?
此時他們不方便去傳太醫,兩個人無緣無故地出現在皇帝的寢宮里本來就說不清楚,若是父皇再出現了任何意外,不用說,陳家一定會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他的頭上。
男子走到龍床邊,看著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人,這便是蘇若寒的父親,怎么和他兒子長的一點也不像。
他的手緩緩地拂過皇帝的胸膛,對著蘇若寒說道:“無妨,只是急氣功心罷了,不過,這副身體已是油盡燈枯,沒有多少日子了?!睋Q做旁人自是不敢如此之說的。
那可是這個國家的君王,是一個可以輕易掌握人死生的人。
可是對于殤云而言,都一樣。
蘇若寒聽到殤云的話,他怔怔地站在地上,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切。
在來的路上,他還不斷地告訴自己,父皇或許只是一時的病痛,只要好好調理還有殤云的幫助,假以時日一定會好起來的。
可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罷了。
對啊,若真的只是小病小痛,白將軍又怎么那樣告訴他。
若非如此,便是死路一條。
蘇若寒的手垂在半空,好久,在床上躺著的人睜開了那雙沒有了精神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