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予惜又揭開了一片磚瓦,她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但是險些腳下沒踩穩,摔了下去。
不過一片瓦礫卻在此時摔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這聲音驚動了屋里的人。
母女兩人急忙地跑了出來。
女孩躲在婦人的身后,手里拿著一把掃帚,小心翼翼的模樣。
“誰,是誰?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要喊人了!”
婦人厲聲喝道,沒有丈夫在家的日子,她便是一家之主,無論是任何重擔都一肩挑。
比如這樣危急的時刻,她也必須像一個男人一樣,無所畏懼,給女兒撐出一片天空。
空空的院落,沒有任何動靜。
只有一片破碎的瓦片靜靜地躺在地面上,借著月亮的清輝,散著寒光。
婦人的視線特意向屋頂的方向看了看。
冷予惜意識到這一點,急忙把自己的腦袋低得更低。
和瓦片合為一體。
因為她今日出來的時候,穿的是一身夜行衣。
通體全是黑色,很好地和夜色融入在一起。
四周又有斑駁的樹影縱橫交錯。
從下面眺望,只要她不動,是難以被發現的。
但是 那婦人的視線卻緊緊盯著屋頂,似是要看出一個洞來。
許久,那婦人走到柴房,搬來一把椅子。
“母親,你這是……?”
對于婦人的行為,女孩很是不解,遂問道。
婦人一面把梯子靠著屋檐的一角,一面將衣裙系在自己的腰間,踩著梯子就要上來。
聽到自己女兒的聲音,婦人牢牢抓著梯子的扶手,一邊回答道:“母親上去瞧瞧,是不是哪個賊人摸到了這里!”
女孩擔心地說:“不然還是算了吧!”
屋頂距地面至少有五米高,若是有個閃失什么的,該如何是好?
“不行,最近鎮子里怪事頻出,尤其是少女失蹤案……”
說完,婦人有些后悔,女兒還小,她不應該告訴她這些,讓她從心里就害怕。
她摸著女孩的腦袋:“歡兒乖,在下面等著母親。”
冷予惜在屋頂上聽著母女二人的對話,一顆心簡直要跳出來了。
她小腿處有些抽筋,如今難受得緊。
可是偏偏又不能動,只能拼命地忍著。
額頭細汗密密麻麻遍布。
心里默念著:千萬不要上來,到時候她該如何解釋?
真是滿身的嘴也說不清了!
言清在房舍外的一棵槐樹上蹲著,借著月光,他似乎看到院子里人影攢動。
再次抬頭望向冷予惜的藏身之地,見小姑娘居然蜷縮在那里,一動不動。
言清的心里有了一絲疑惑,莫非是……
眼睛里閃過一抹精光,嘴唇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