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個非常棘手的事情,那便是,這月華曇極難將養(yǎng),最怕大雨淋漓,偏生它又喜歡潮濕的環(huán)境,溫度不能太高,又不能太低。
土壤必須要松軟,透氣。
于是安放在室外,便成為了一個很好的選擇。
沒想到會被那場大雨奪去了生命。
冷星回神,只聽冷云欣點(diǎn)點(diǎn)頭,淡淡地道:“我也覺得只能是他。”
看著那幾盆綠植被養(yǎng)護(hù)得很好,冷云欣就想著趕緊把它們搬回來, 趁著雨還沒有下大。
她走到樓梯處 突然回首,對冷星招手道:“快來幫忙!”
冷星看著,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連忙回道:“哦,好嘞。”
就這樣兩個人不消片刻的功夫就站在了樓下,將那幾盆綠植搬回到屋中,還來不及擦拭額頭上的水珠。
籬笆門外就站了一群人,黑森森的一片,看起來有好幾十人。
冷星率先看到,道:“咦,小姐,那不是簡戎的人嗎?又在搞什么名堂!”
冷云欣擼起袖子 把盆栽放在室內(nèi)的木架子上,迎著風(fēng)兒,也不至于孤寂。
再抬頭時,便見冷星看著窗外,對她說著話 。
冷云欣雙手趴在窗欞處,眼睛朝著門的位置看去。
一眼,她就看到了那個被黑色衣服的人背在背上的紅衣人。
那不是簡戎又會是誰?
冷云欣當(dāng)下什么也顧不上了,她急忙收回手,再次向外面跑去。
只留給冷星一個慌張的背影。
她伸出手,喊道:“小姐!”
隨即也跟著立馬下去,總不能讓小姐一個人去啊!
細(xì)細(xì)密密的雨滴落在冷云欣的衣服上,剛才的雨滴還未干,如今又添新痕。
冷云欣大步小步地朝著門邊跑。
到底是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無論是下雨還是下雪,他們個個都絲毫不為所動。
任由雨水打在面頰上,神情卻依舊如常。
身姿挺拔,眼睛里平波無痕。
有一人將簡戎背在身后,用自己的衣袍勉強(qiáng)為其遮住了些雨滴的侵襲。
但是很明顯,不管用。
因?yàn)槔湓菩栏糁簧乳T清楚地看到了那滴滴的水珠從簡戎那如刀刻般的側(cè)顏上滑落下來。
膚若凝脂,仿佛女子般柔美。
睫羽輕顫,眼皮掙扎著想要睜開,又似面臨著巨大的阻力,而不得不放棄。
冷云欣手指輕觸門鎖,將門打開。
問那站在前面的人:“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沒有帶他回去嗎?”
簡戎的臉色看起來明顯不正常,有些潮紅,嘴唇發(fā)白,比新制成的素紙還要蒼白上幾分。
那些人聞言俱是一怔,站在前面的那人語氣艱難地道:“姑娘,我家主子似乎是生病了,但是他卻不愿意回去,您看,能不能……”
那人的話說得委婉,沒有絲毫的冷硬。
目光透過那扇籬笆門,朝著里面看去。
雨幕之下,萬物都寂靜無聲,唯有屋檐垂雨,嘀嗒清脆可聞。
冷云欣看著簡戎那垂下來的手,隨意地耷拉著,仿佛是沒有了半絲生氣。
當(dāng)下哪里還有心情去顧及別的什么。
她側(cè)著身子,道:“那快進(jìn)來吧!”
眾人都紛紛擠進(jìn)這座不大的農(nóng)家小屋,院子里立刻被人的身影占據(jù) 。
冷云欣看著簡戎從自己的面前經(jīng)過,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厲害 。
她跟著那人的腳步,指著樓上的一間房道:“先背到那里吧!”
那人應(yīng)聲,迅速地朝著那個房間走去。
健步如飛,果然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