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甩了甩寬大的紅色衣袍,徑直走向那火盆。
跳動的燭火意識到有人靠近自己,仿佛是一個調皮的孩子玩弄焰火,將火焰冒得更高。
這火盆里的火一看就不是平常的火。
紅色的焰火里摻雜著絲絲點點的白光,向著靠近它的人叫囂著。
轟的一聲,那火焰冒得比冷風的頭頂還要高。
這下,那些站在原地的眾人都慌了。
一個個看著那詭異的火道:“天啊,剛才那火似乎張開了嘴巴,要把人生吞了似的,好嚇人呢!”
“會不會把人給烤焦了呀!”
眾人看著冷風那玉樹臨風的側臉,都紛紛勸道:“喂,新郎官,不行的話,咱們還是算了吧!”
這么好的一張臉上要是多出來許多丑陋的疤痕,不敢想象那該多令人唏噓 。
冷風離那火焰越近,他就越是能感覺到那火的不同尋常,熾熱和灼痛。
那是一種似乎有人用燒火棍子往身上戳的疼,滋啦一聲,滿是油花。
冷風先是用手去觸及,哪知還沒有碰到,那火焰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識,追著那只手就是一道火焰。
眾人都紛紛低下頭去,不敢看。
只能聽到耳邊傳來轟的一聲,不用說,定是那火焰又長高了。
有的人用衣袖掩面,只露出兩只眼睛的位置,為了方便看清事情的發展。
其實人們更多的還是好奇。
冷風眉頭皺成麻花狀,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攥著被火燎過的那只。
只見冷風那只被火燎過的手已經是紅彤彤的一大只,血管仿佛爆了,血紅的一片,和尚且完好的皮膚組合在一起,畫面恐怖。
但留給人的更多的是心疼。
冷風側臉看向冷予惜,目光里夾雜了怒氣,他很想沖上前揍一頓那丫頭。
但是看到她旁邊那兩尊巋然不動的大佛,都用一種可以看透人內心的眼光看著自己時,冷風就明白了,這是白日做夢。
他微微轉過身去,看著那蹭蹭蹭的火苗歡呼雀躍,似是伸著手歡迎他的到來。
旁邊有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指著冷予惜就道:“你這女子也太狠毒了些吧!”
站在距他不遠的一人拼命地拉他的衣角,用嘴型告訴他:“這是小小姐!”
那人見了,瞳孔驟然一縮,隨后腳步虛浮地向后退了幾步,似是想要匿于人群之中。
卻忽的又走上前去,這次他倒是義正言辭。
一副視死如歸,壯士斷腕的豪情模樣。
“小小姐怎么了?我們都是爹生父母養的,血肉之軀。怎么能如此糟踐!”
說完,他目光心疼地看著那站在火盆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新郎官。
冷予惜聞言, 啞然一笑。
幾步走到那人面前,莞爾道:“這位好漢,姑且這么稱呼你吧!我和這位新郎官之間并無恩怨……”
說到這里時,站在身側的言清和云凡之都是臉色一變。
這句話可不太恰當。若是要嚴格論起來的話,冷予惜和冷風之間還真的有那么一絲絲的糾葛。
沒有拼死給冷云欣報仇,反而選擇了自己和所愛之人的性命。
云凡之忍不住心底的懷疑,悄悄摸到冷予惜身后,輕拍著女子的肩膀,道:“予惜,你不會是真的借著這件事報仇吧?”
冷予惜歪頭,側臉正好看到云凡之的一只眼睛,捂著嘴對他道:“怎么可能!”
也不管云凡之到底聽懂她的言外之意沒有,隨后轉過頭對上那人不善的眸光,站直了身,煞有其事道:“剛才你也是聽到了,是他愿意嘗試,為了今日可以從我這里接走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