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荷璨越想心里越愧疚,她和云凡越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可是她深知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被國主接納的。國主心里對于爺爺也是忌憚的。在爺爺的安排下,凡越被逼娶了旁人。但是爺爺也答應終究會讓他們二人在一起,卻沒想到最后被設計得如此下場。
荷璨看著懷中已無氣息的爺爺,緩緩將老人放平,手中化出一團火,沖著尸體燒去。
她不能讓別人發現爺爺的尸體,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其燒成一把灰,好好地安葬。
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烈火,荷璨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最后,荷璨捧著一個骨灰盒子來到了蓬萊島的海岸邊。她蹲在泥灘上,眼前是緩緩流動著的大海 ,嘩啦啦,嘩啦啦的聲音回響著。
須臾,她揭開蓋在上面的瓷蓋,伸進手去,抓出一堆白色的粉末投向大海。眼淚已經流干,雙眼紅彤彤的女子一直重復著這個動作。
“爺爺,你安心吧!你最喜歡的地方,我帶你來了。從今以后,不會再有什么事情打擾到你了。我也會去我該去的地方。你放心吧!”
語畢,荷璨擦了擦眼角的淚跡,起身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暗夜深深,四周的海水起起伏伏,拍打著岸邊的礁石,一遍又一遍地洗刷著上面的深坑。
*
金碧輝煌的宮殿里閃爍著昏暗的光 ,金石鋪就的地磚上三步一個尸體,四步一個斷臂,兵器被扔得到處都是。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銀白的亮光,寒氣逼人。
一個身穿黃色錦衣的婦人顫顫巍巍地坐在地上,懷里抱著雙目緊閉,頭戴王冠的男人。只見他胸口處不知被什么利器深深刺穿,留下了一個足有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蒼白的唇瓣溢出絲絲點點的血跡,已經干涸。
婦人雙手輕輕摟著男人的腦袋,不停地道:“敖茗,你醒醒啊!醒醒,你睜眼看看我。”
一邊說著,一邊哭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欲痛覺過去。自云凡之有記憶以來,他的母親很少有情緒崩潰的時候,尤其是像此刻這般絕望。
當然,他的心也像被鋼釘扎了千萬。窒息到不能呼吸,就在不久前,大殿上不斷傳來歡聲笑語,在眾人的期待下,大哥娶了另一個女人,卻在雙方家長準備喝茶時,女方的爺爺卻突然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匕首,直直地捅向了父王。
變故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根本來不及抵擋。父王便踉踉蹌蹌地倒在了地上,周身頓成一片血海。
原本的喜事變成了喪事。
云凡之站在那對夫妻的身后,表情也是悲痛萬分,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王在自己眼前咽了氣,最可惡的是,大哥竟然為了掩護那兩個兇手逃跑而做出了威脅母后的喪心病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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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喜服的云凡越被士兵壓著,直直地跪在殿前,發絲垂地,模樣狼狽。
很明顯,他也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
云凡之不再去看外面的情形,他幾步走到婦人的身后,語氣凝澀地喚了聲“母后。”
婦人聞言,終于抬起了許久都沒有揚起的腦袋,妝容哭花了一半,黑色的印記從眼底直直地拉下來,像是被木炭熏的。
聲音半虛半實,道:“凡之,你幫我叫叫你父王,叫他別睡了。”
看著婦人臉上的焦急和難受,云凡之還是忍下心頭的巨大疼痛,伸手去拉婦人的手腕。
“母后,父王他去了。”
婦人聽了,連連擺手,她摸著男人的手臂,絕望道:“怎么可能,明明在剛才,他還好好地坐在我身旁。你騙我 你騙我!”
任由云凡之怎么勸說,婦人仍舊執拗地不肯放手,緊緊地摟著一個已經沒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