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嘆了口氣。
沒說話,反倒瞪了眼關子瑤,“這么重要的事,我之前怎么從來沒聽你提過呢?”
不然現在,也不會如此慌張。
她看向關庭,壓低聲音,“我知道什么呀知道,我也是方才宴會上才覺察到的。”
陸淮舟很注意也很克制,所以特意觀察他的話,不會發現他對關月有特殊照顧。
可偏偏那一眼他看過來的時候,景夫人恰巧位置合適,抬頭撞個正著。
左鄰右舍的位子都看不見,就她能瞧見。
她是過來人,如何能看不懂那一眼的意味。
只是沒想到兩人能這么大膽,竟在宮宴結束后直接走一塊兒去了。
關庭聽完,一時不知作何表情,默了片刻,問關子瑤,“他們倆……現在什么到哪步了?”
“父親,這我真的不知道。”
關子瑤很是無奈,她頂多能看出兩人互相有意,私下里還有什么往來,她無從得知。
關月成日神神秘秘的,小侯爺她更是猜不透。
這個問題,太過為難她了。
關庭搖頭,“罷了,我瞧著都是知分寸的人,應該不會出事。回府吧。”
一輛輛馬車駛離宮城,門口重新變得空曠敞亮。
關月順著房梁下的陰影往前走,至岔路口停下。
她分不清陸淮舟究竟走的哪條路。
躊躇之際,一雙手突然從旁側伸了出來,將她拉入更深的黑暗中。
陸淮舟靠在柱子后方,垂眸凝著她,眼底情緒浮動,“就這么跟著我來了,不怕我把你賣了?”
“大人想把我賣去哪兒?”關月突然湊近,“侯府嗎?”
她幾乎將臉湊到了陸淮舟眼皮子底下。
微微踮起腳尖,直直地望著他。
冬夜里,寒風凜冽,兩人貼得太近,呼吸交纏,溫熱平緩,倒讓人不覺得冷了。
陸淮舟輕笑一聲,“要不說你膽子大呢,這種話都敢說。”
“那也比不上大人,我婚期剛定,就敢約我出來。”
關月說完,正準備后退,一只手卻突然扶上了她的腰。
這個位置,正是那日在依蘭間,他輕輕懷抱住自己時的位置。
關月身子一僵。
往前,是他的胸膛,往后,是他的手。
她一時進退不得,只得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大人想做什么?”
見關月不反感也不排斥,陸淮舟終于是把手放實了,穩穩地貼在她腰際。
纖腰盈盈一握。
手臂微微用力,將她帶到自己面前,壓低聲音道,“定了婚期又如何?”
另一只手抬手,緩緩繞著關月臉側的一縷發絲,“你難道會怕?”
關月若是怕和他扯上關系,那日就不會收下他的玉佩。
她怕的是自己不受控的心跳和偏離的軌跡。
在她成為關月的那一刻,她滿心所想只是為鎮國公府爭取清白,卻從未曾想,會有一個人亂了她的神思。
此刻,她幾乎是貼在陸淮舟身上,大掌掌著她,將她包裹在懷,讓她有些渴。
她伸出手臂,不甘示弱地環上他的肩膀,“大人不怕,我也不怕。”
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兒頂著。
陸淮舟因她的動作愣了片刻,而后笑意更甚,臉慢慢往下壓。
關月有些吃驚,瞪大雙目看著他的臉靠近,在快要挨到時突然往右邊一轉,躲開了。
男人的鼻尖擦著她的臉頰而過。
陸淮舟停住了,就著這個姿勢沒動,在她耳邊輕聲道,“此夜此景,背著人,確實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