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斑斕美夢。
他在里頭挑出粉色的一顆來,心緒繁雜如一團貓玩過的亂線,勉強忍住急迫感,這才又聽懷榆在外面喊起來:
“要不去看看狂彪把?怎么一直沒動靜兒呢?”
“順便再多帶幾根竹竿來插門口地里吧,我回頭曬菜的時候要牽繩子的。”
周潛想起狂彪的戀情,本就復雜的心緒更是一涼,但如今太陽還沒落山呢,想喝茶入夢他怕影響效果,只好決定給自己找點活兒干。
轉到屋后,熾烈的太陽仍舊照在綠油油的向日葵上。
一天不見,那臉盆大的花朵仿佛又長大一圈兒,無害的花瓣在風中微微晃動著,完全看不出來花瓣連同整個花盤在昨天都會自己調整角度,反射陽光來把狂彪燒得斑斑駁駁。
而如今,跟向日葵拉開距離的竹子們,最前排的竹竿都隱約有了燒灼的黑色痕跡,別提要么干枯蜷縮,要么直接燒出洞來的可憐葉片……
周潛嘴角翹了翹,而后又趕緊往下壓,見大崽二崽帶著雞仔們若無其事的在邊兒上扒拉著草地,又感受一下狂彪難得的安靜,到底沒忍住樂了起來。
“那個……狂彪,你還好嗎?”
這波狂彪受的是肉體傷害,而小葵受的是精神傷害,說不上哪個更嚴重,但誰讓狂彪長嘴了呢?
狂彪晃了晃竹林,紛紛揚揚的竹葉如同翻飛破碎的心,自頭頂上方簌簌而落,很快就把千瘡百孔的軀體砸到了周潛頭上,肩膀,胳膊……
它沒說話,可這種表現又勝過千言萬語。
周潛盯著一旁仍舊高高高高的向日葵,忍不住朝它默默豎起了大拇指——沒能力的時候隱忍著,有了能力立刻出手,懷榆讀的詩還真沒錯,這向日葵真就是天生的戰士。
厲害!
小葵雖然不能說話,但隱約也是有點感知情緒的。此刻身上的大葉片沖著周潛晃了晃,頭頂的大臉盤子越發熠熠生輝。
而狂彪一言不發,周潛卻還有任務在身呢!
此刻看著面前好幾棵有著焦黑痕跡的竹子,不由嘆了口氣:“這樣看也實在不夠好看啊——狂彪,你還疼嗎?不疼的話,這幾根竹子給我吧,地方騰出來你再長長。”
狂彪如今不僅失戀,還慘遭暗戀對象的暴打,區區幾根竹子,又怎抵得過它的悲傷呢?
它甚至連話都懶得說一句,感受著大崽二崽尖利的嘴戳在根部,竹子嘩啦一聲緩緩倒下,仿佛它已經不會再愛的心……
災后第六年,我靠發豆芽攢下農場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