斕的樹皮中沾了一層淡淡的黃粉孢子,不由也狠狠同意。
菌類是很難消滅的,只要它的孢子還在生長,它隨時可以在新的小蘑菇上醒過來!區區一副陳年軀殼,愛吃吃吧!
榆黃菇很快就恢復安靜本性。
身為一朵蘑菇,它本質上還是喜歡縮在角落里,最好全世界都不要理它。
如今為了繁殖鼓起勇氣,可眼見著心愿達成,那根濕噠噠的木頭也被丟到了叢林里頭,立刻就又一動不動,單方面屏蔽全世界了。
而周潛沉默地坐下來,眼睜睜看著懷疑重新燒水,把中午的油炸蝦和剛切好的蘑菇放進鍋里,煮了一鍋鹽味淡淡的蘑菇鮮湯。
而另一些則切塊,把干辣椒錘一錘,錘成碎末,佐以蒜瓣蝦油鹽粒好一頓揉搓,隨后就被懷榆催著:“周潛哥,你快點去削點細樹枝啊!”
待會兒鍋里的湯煮好了,他們就可以直接燒烤蘑菇了。
再配上自己烙好的扎實大餅,晚飯又一次有葷有素,滋味美美了。
而這一次,利索削好細樹枝的周潛已經學會了習慣,并在懷榆穿簽子的時候,主動幫忙把她睡袋上那層淡淡的孢子粉都拿到外頭去抖干凈了。
抖動間他又忍不住看了看頭頂心想狂彪所描述的那朵超厲害的、會寄生人體不斷繁殖變異的蘑菇,以后大概都沒什么威脅了。
而后又忍不住看了看懷榆。
天氣炎熱,她此刻正將湯鍋端了下來,因為湊近火堆,臉頰被烤得有些紅彤彤的,鼻尖和額頭也沁出了層層細汗。
而火光在她眼中跳躍,這山中的一草一木在她心里都是既善良又可以溝通的。
就像這次的變異榆黃菇,誰知道它寄生的本質是因為孢子噴射不出去呢?
再看看這個滿地掃也掃不得、輕易就會飛濺起來的孢子粉,他終于又一次起身拎起背簍:“我也去摘些樹葉來鋪床吧?!?
若真的睡在冷冰冰的石板上,怕是夜里一側頭都會吸滿鼻腔的孢子。
但這種活實在不適合他做,因為山上的樹木已經生長了好些年了,個個高高大大,根本沒有側枝主動把枝葉伸過去給他。
以至于當他艱難地湊齊一整背簍的樹葉后,山洞里,懷榆已經捏著一把烤蘑菇串兒沖他揮手了:
“周潛哥!快來!這個真的好好吃??!”
災后第六年,我靠發豆芽攢下農場三月天